荀婧对于孙绍的问话感到有些怪异,这话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正在踌躇怎么应答的时候,陈泰却先发言了“你就是临湘侯吗?看来也不是很大的样子啊,果然是人称的少年英雄吗?”孙绍一开始被荀婧挡住了没看清陈泰的样子,现在他这一说话母亲也不好再拦着,紧忙说道“小儿不懂事,请您勿怪。”“没事,令郎看来来很聪明灵秀的样子,就算在落魄之中也不改原先的志节,这就十分难能可贵了。你们现在遇上了大麻烦,却没有像一般的百姓那样迫于生存压力而作jiān犯科,努力的靠自己的力量维持生活,相当的了不起。”孙绍随手指了指墙上的石碑拓片,“我们这些人都是以此为训诫的,可要争取成才啊。”
陈泰道“曾祖的手书啊,这个家里经常拿来给我做激励的,得到了您的奖励之后我可会买书自己学习,争取有朝一rì能够重振家门的。”“陈太丘的曾孙?看来夫人你果然地位不低啊,若有所求在下一定不吝相助。”孙绍倒是吃了一惊,好大的名门,颍川陈氏虽然说也卷进了最近的内乱中,不过数十年声誉仍在,家族势力之强依然是令人咂舌,不过怎么来了个颍川陈氏子弟还是逃难来的,似乎总有些不解。荀婧道“有些事情还是我说吧,我们娘俩确实是已经走投无路了,全家人都被族中开除了族籍,毫无依靠可取只得来投奔您了。这孩子名叫陈泰,确实是太丘长大人的曾孙,拙夫因为被劫持参与了内乱导致了这一支的毁灭,他自己也是····”说到这里她也是泣不成声。
赵英道“这位夫人莫要伤怀,人之生死本非能测,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并非人力可以阻止,现在令郎既然得脱大难也该努力地为以后的生活做好准备才是。”孙绍却是沉吟了一下,“陈泰?陈长文之子?确实听说过长文公参与了叛乱因而被家族除名的事情,别就是他吧?”想到这里孙绍心里也是一阵兴奋“哈哈,少年名将班只怕又要加人了,他要是跟罗宪陈表诸葛乔这些人比似乎还更强一些,要是又顺手捞了个猛人那可就赚大发了,而且他老子居然死了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不过似乎也方便我对于这家伙的培养。”一想到自己养着一大群未来之星,这些人将来都会成为栋梁之才,孙绍也不由得在意yín将来自己大了以后驱使这一大票零零后一零后名将横扫天下,那得是何等快意。
荀婧看到孙绍似乎在沉思并且感到很兴奋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就怕这他在想着怎么对自己····赵英急忙拉住了孙绍,“子续,想什么呢?这样子把人家晾在那里可不好。”孙绍才从少年名将班的梦想中恢复过来,“抱歉失礼了,刚才在想令郎一定能成大器,扬名天下啊。长文公居然身故,实在是令人惋惜,夫人请节哀顺变,只是正如逸群所言,放眼未来才是正理,我观令郎乃英才之器,如得善加教导必然能成大器,希望能让他前往学院就学,让蔡先生他们善加教育,我想会有机会自己重立家门,让被驱逐的耻辱洗刷掉的。”陈泰道“临湘侯如此看好我啊,那还真是件好事啊。”孙绍又转向荀婧道“琤姬生育未久身子不便,过来的话只怕是略有些难度,因此得请二位先行前往临湘了,我会写一道文书交予你们,持此直接到临湘侯府找家母和琤姬即可,至于安置的事情随着大学院动迁得看什么时候迁走,在此之前请先住在临湘,家产应该够你们置办房屋了。对了尚未询问夫人姓字,否则确实没有办法在书中言明。”“在下姓荀名婧字文倩,颖川颖yīn人士,导致此次大乱之源的,正是家兄。”
孙绍再一次惊讶,“原来是令君的千金啊!实在是失敬啊,在下对于荀令君敬仰已久,今rì得见他的亲人实在是有幸啊。颍川荀家英才辈出,夫人看上去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实在对于你们的家风万分佩服。”“父亲已逝岁余,家中诸人皆因谋反被杀,哪里谈得上什么能令人敬佩!”荀婧说到家族的衰败又是悲从中来不禁流下泪水,毕竟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己的期待多少也有些遥遥无期。
孙绍见到她那楚楚可怜之相,也是心生不忍。“卿本弱质女流,担负起家庭的重任不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遭大难,一时亲人丧尽,实在是令人难过的事情。只是既然来此我相信我们会让夫人体会到荆南人对于客人的亲人之情的,不少孤身之人来到此地最终还是融入了气氛之中,而此地的福利待遇也是足够令您支撑起一家人的生活。哦,学院也在招收女xìng教员,以您在家中所受的教导,在这里当个教员应该绰绰有余,有份工作的话,也能够更方便的帮家庭重新立起来。如果还有什么困难的话,不妨来找琤姬,或者说找我和芷清,居然忘记了琤姬曾经跟我提起过你,说是荀夫人当年对于五经之学倒背如流,而且自己还曾对于郑康成先生的注解提出过见解和修正,在经学上的造诣许多男子不及,现在随着荆南这里杂学大兴,经学反有衰弱的趋势,在下本意也不是削弱它的地位,只是反对于一家独大而已,荀夫人若是有意可以自往学院中一试,也好方便照顾令郎啊。说句实话倒有些希望听听琤姬小时后成长的事情,现在虽然结婚多年而且有了子嗣,也在她的科研爱好上跟她有许多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