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首先,父亲这么做,给你们家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是对不住你们,我也必须就向陆家全体死难于当年的那场无谓的战斗中的族人们道歉。”便向着庐江的方向拜了三拜。
陆逊不想他能做出如此动作,这时代最讲究孝道,所谓“世上无不是的父母”,一般人根本不敢指责自己父母的所作所为,更何况是已经去世的,即使有错也要死撑着不肯承认。像他这样敢于为父亲以前做的事而道歉的,哪怕自己这边认为应该,也是极是不可能的。“世子不可,怎能顾及我等感受而指责先公?若是先公降罪····”果然,这一个大炸弹扔下去,想不动容也难。既然打开了第一步,那以后的就会容易不少。“父亲也是人,一样会犯错,若是为子女的都钳口不言,那岂不是害了父亲。况且父亲虽是受人欺骗,手段也的确过于激烈,给大家带来的影响也不好,这个错是应当认的。”“那么,我代那些死去的族人和叔祖谢过世子了。我们也知道先公是为形势所逼,只是这个战斗的惨烈实在是超出了预期,乃至家族一段时间一蹶不振,就是我对世子说过的那段rì子。我等就多少有些不甘,这些年虽是冲淡了不少,只是很多族人都记着那一段艰难的rì子。在下作为家主,也不能····”即使是家主,也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思吗?甚至还差点被无理的罢免,果然和他自己说的一样。“只是在下也想说,先父行如此暴烈手段,也是无奈之举。这场战争,本就是两败俱伤之举。”陆逊一听sè变,正要说些什么,但一想到他的身份和之前的态度,还是决定先听听他接下来的话。“您也知道,先父当年为袁术所制,出战的命令既已下发,就必须得执行。况且当年袁术曾许先父攻下庐江则归他所有,对于无有容身之地的他来说这是不可抗拒的。可由于季宁公在此抵抗极为激烈,使得袁术的嫡系部队也上来捡便宜,父亲的部曲在攻城战中损耗严重,攻克后也只得将一郡拱手相让,又接到了袁术屠城的命令,即使明知是使他不能领有此郡的手段,但受制于人,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只得执行命令。即便如此,兄长你们几人一样从庐江回到了吴郡,没有受到先父的阻挠。季宁公也并未被处死,只是他身子衰弱,无法再回去了。(其实是杀个快死的人孙策不屑为之)父亲本身无意与陆家为敌,要知道江东世家一向同声共气,他当时已是极为落魄,又何苦为自己有意增加如此之多的敌人呢?这次双方斗则两败,那应该以后寻求合作的机会,祈求合则两利啊。”
陆逊听他解释,虽然不信这是实情,但他能够想出来这种为大家和解的解释已是让所有人都有了台阶下,心中稍慰,作为统治者,能如此屈己求人,也是难得,他今天来此,准备了这么多,就是要从这里打开个口子,好和陆家和解吗?人家付出的已是不少,自己也得有所表示才是。不过他不能代表孙家,这才是令人头疼的,显然这不是孙权的意思,和他和解对家族没什么用啊,还是先明白他具体要做些什么的好。
于是对孙绍说“逊也明白世子的意思,家族是家族,不去管它,但你我自会像兄弟一样相待。只是世子此前并不知逊的身份,不知此来是何意呢?”“我此来,只为一人。”
“不知世子所说何人?”“我姐。”陆逊倒是有些吃惊,和你姐姐又有什么关系了。“是哪一位?”“是我大姐,就是兄长上次遇到的,此前还一直以我的名义与兄长通信。”“哦,居然是她吗?作为知交,不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切,一说到大姐就一副热心的样子,何必呢。
“大姐年纪渐长,二叔便要替她择婿,其实今天我来是来考察二叔提的几个人选的,不过既然兄长在,也没什么必要继续去别家了。就请兄长····”“世子想说什么?”居然问话打断我下面的话,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就请兄长向我家提亲。”话是终于说了出来,只留得陆逊在一边目瞪口呆,“这,是世子的意思,还是吴侯的意思?”“是大姐的意思,当然我举双手赞成,名单上有你那二叔估计也不会反对。”“这个,我和尊姐,不是····”“喂,兄长莫要有脸勾搭没脸负责呢!”“世子怎能如此说!我和大娘子是至交挚友,但不是那种····再说我俩年纪差的有些多,我又是个不吉之人,恐怕并不适宜。”“说说你对大姐的看法。”“睿智,有器量,为人善良,能关心人。还有····”“觉得这都配不上你?”“岂敢,我是自觉不能高攀····”“就问愿意不愿意吧,你答应就成,我们家是一致通过的。大姐说过你没有一个能与自己分享心灵的人,只能找她这个外人来倾诉,以致甚至兄长的家人都不如她与你交心,那对于最了解和关心自己的人,有什么理由拒绝和她成为最亲密的人呢?。”陆逊见他有些紧逼,也有些怵,论心里他对于孙淑并非没有好感,这几年不间断的通信他们几乎无话不说,那个小姑娘总能在自己苦闷的时候站出来分担,在信中劝慰他,鼓励他,那种能得到关心的感觉总能令他鼓起劲来。弟弟妹妹还太小,族人又多不了解他的心思,只是苛责于他。心中苦说不出时就打开信笺,和那个人飞鸿传书,才能得到些光亮。作为外人,只因一句承诺而做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