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见到他如此急sè,也有些诧异(她可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小姑有喜好八卦的习惯,而且一旦说开就是没完没了的。),便说“这么急做什么!先让我们坐好再说啊。”孙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请二人坐下。陈笙见到三人坐定,也道“既然舅母和姨母已经回来了,如今也是有些晚了,那笙也要回去了,母亲还在家中相待,不能让她久等。”徐媛道“既然如此,那笙儿就先回去吧,尚香和绍儿倒是可以相送一番,正好去看望一下二姐,她如今情况也比较糟糕,你们去的话,对她也算是一种安慰。况且迟早要去现在也是择rì不如撞rì。”二人相视一眼,点头示意,都同意送她回去,顺带去看看孙凌。孙尚香xìng子急些,就直接指挥女卫们备马出发。孙绍则是在出门前对一个休息的侍从耳语了几句,然后将早上写的纸交给了他。这才从孙翊家出去。
一路上孙尚香一直在向陈笙问话,问她一些孙凌的情况,知道二姐的病已是很沉重以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过也向陈笙保证会一起和孙权说明。陈笙表示父亲一直无法回来,寄钱回来的损耗很大,又没有其他收入,家里完全靠孙翊家的支持,对两家人的耗费都很大。这倒让两人大吃一惊,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好表示自己也会出上一份力。既然到了外面,孙绍也没有对姑姑问些什么,孙尚香也难得的没有开他的玩笑。一行人到了孙凌家,见到的情况只怕比陈笙自己说的更糟糕,家里的仆人少的可怜,不过三五人而已,房子和生活器具也是十分的寒酸,这座府邸即使和孙绍家相比也不及其三分之一,内府部份的墙壁显然是好久没刷了(刷了外墙给客人看的。),大院空荡荡的一片,接近富人版的家徒四壁。这样的rì子在贵族中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当然和那些真正的穷人是比不了的。不过作为“皇室”,混的比一般中产家庭都不如也实在是丢脸。),也看得出来孙凌和陈郁终究不太会持家,更能看出来这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气息。
孙绍看了陈笙一眼,也是她心地善良,若是换了自己,那是不会对这些饱汉不知饿汉饥的亲戚们有什么好脸sè的,更不会软语相求,却是又高看了她一眼。此时他也的确是对孙凌心怀愧疚,毕竟自己也是“无良亲戚”中的一员,对于姑姑家的情况的一向不关心也多少促进了这种情况,暗自表示要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对于这里他也确实觉得太磕碜了,更不必说从小生于富贵的孙尚香了。她是直接就愣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惊醒,“这——就是你家?怎么会这样?居然····”陈笙见他们一脸惊诧,也摇了摇头“先进去吧,有什么话还是先跟母亲说吧。”
两人叹了口气,互相以眼神示意,也随之走了进去。见到孙凌躺在床上,面白如纸,身子也极为消瘦,两个侍女侍立在一边,看上去也有些营养不良。“二姐!”孙尚香见此再也忍不住,直接抱着她身子痛哭起来。“哦,是——小妹,别这样,我这——受不起”这时候还要讲这些虚礼,看来真的对这些嫡出的子女是畏惧到了骨子里。何苦呢,自己的二姐和三姐不也是庶出,一家人照样处得好好的,若是在自己心里套上了枷锁,那别人的帮助也是无用啊。见她如此拘束,只得自己说道“姑姑若是有什么难题,尽管和我们说,若是力所能及,一定会满足的。前rì是我们忽视了姑姑,致使您陷此窘境,对亲人如此冷漠,是我们的错,这并非小罪,就在此向您道歉,请您责罚。”说着就跪了下来。说实话他自穿越过来后就没下过跪,连母亲他也是不跪的。除非有客人或者去别人家,也不会跽坐。但这次由于心里有愧却是跪得心里没什么压力。
“世子,不可。”陈笙见他如此,急忙去扶,却是气力不够(孙绍可是练过武的,虽然比她小一岁但也绝不是她能撼得动的),扶不起来。“不要叫我世子,我当不起。即使当你的绍弟也是心里有愧,为人子者,岂可如此薄待亲人?此即是不孝之罪!”
“咳咳——世子不可如此说,你不在此处,关照不到也属平常,又是这般年纪,怎能事事都考虑周全。今rì能来看我,已经是很好了,不要再请什么罪了,你也没有责任来抚养——咳咳——我这个庶出的姑姑吧。”“您不可如此说,绍身为人子,对于自己的长辈自然当有扶养之责。今rì责任不曾尽到而使您受苦,怎能说自己无错?您与我关系甚近,若是这样的近亲都不能尽责,那远亲又如何?故而不能不罚。”“那——咳咳——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做些什么,那我也有个请求:笙儿她这些年一直跟在我身边,也没什么机会读书,仅仅能识字而已。听孙丹阳的夫人说世子从小聪明过人,智慧尤胜chéng rén,不如请你教导一下小女,或是帮她到这里就学。这应该不难做到吧。”“姑姑,这未免太轻了····”“我是长辈,就由我来决定好了。这你要是做不到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吧。”“那自当从命,我会尽一切力量去做。”
孙尚香见到他们两个还一直在磨叽,就打断了话“小绍,二姐的心意你不了解吗?你就按她的意思办就是了,可惜现在戒严,除非我回去,是搬不来什么东西的。那只能先用带来的钱买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