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寒流来得特别早,城市在压城的寒气里失去了平日的喧嚣。人们早早地包裹厚厚的衣服,即使爱美的女生也变得臃肿。用土匪的话来说,一泡尿撒出去,落地成冰。严寒并不足畏,在相爱的人们眼里。
X进校时,加入了校护卫队。夜晚,佩戴着学院发的塑胶棒在校园里四处晃荡。我们说x是当代“法海”,无非是棒打鸳鸯,破坏人家亲热。唐僧还抨击他,说塑胶棒者玩意拿来打人没用,用来给女生可能还有些作用,你用,暴殄天物。听了,我们直喷饭。后来,X很少参加活动,塑胶棒也没上交,一直搁在箱底。有时候,他也拿来调侃唐僧,您老人家体力不行,不妨拿去,能助你一臂之力,包你战无不胜。
X说过一件事,给我的印象很深。那年,他刚才进校,表现欲很强,夜晚只要有活动都积极参加。有一次,他们凌晨在校园里巡逻,发现通向外语系大楼前的甬路上,一对情侣相拥而坐。那个时候,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那对男女全然不晓,寒冷似乎没法靠近他们。多么相爱的人啊!在雪花飘飘里,接受爱情纯洁的加冕。
也许,爱人在身边就是一团不灭的火,有无尽的温暖。队友准备上去询问,X拉住了他。让雪花为他们诚挚的爱情歌唱吧!爱人本无事,旁人何苦扰之。当时,我无法理解这对情侣,何以能在寒夜里相拥而过?爱真的具有这样的魔力吗?我不得其解。
很快我就理解了,我和琪不顾严寒一次次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像鸟一样扑向郊外的乡村,看稻草人安之若素地守护空荡的原野,听我讲述乡土故事;一次次沿着资江河岸寻觅透明的诗韵,听琪讲述深居都市的落寞与孤寂;一次次拥立的校园的黄昏里,看夕阳拉长身影,想象幸福会像明天的太阳一样升起。握着彼此的手,似乎握住了彼此的明天。
我们下晚自习以后,总要一起在校园里闲逛。幽暗的角落里,我们激情相拥,很多的时候,我们吻得透不过气来。琪的手温暖而潮湿,在我的身上游走,焕发我的热情,一股热浪从心底悄然升起。在琪的娇息里,我抚过她的山岗、平原,直至神秘的峡谷。很久很久,我们才会在熄灯铃响起,依依不舍地分开。在寒夜里,看着琪的眼睛,她的眼里是温暖的火焰。那些跃动的火焰可以点燃我所有的激情,抵御所有的寒流。
卡夫卡说:爱情是提高、拓展和充实我们生活的一切事物。琪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她热爱学习。与她恋爱后,她对我不好学习,很是反感。我没与之过多的争论,中文系的课程决定我们只要在考前突击,就可以顺利过关。我为了与她待一块儿,每晚坚持不懈地陪她上晚自习。
进入大二,晚自习在我脑子里已经没有概念,连一些专业课都没去上。学生不上课其实不全是我们的错,有些教师实在是不敢恭维。我们系里有一老教师,副教授,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他的教案都已经发黄了,据坐最前面的同学说,还有一股子霉味了。这样的课,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难听。我听了一节,脑子里回荡着陈小春的歌:神啊,救救我吧。
从那以后,打死我也不上了。后来,遭受补考的厄运。上晚自习,扯淡!窝在被窝里多温暖,看看小说,聊聊天,四个挤在一床打牌,多爽!曾经,我把硬币抛向空中??如果正面朝上,就上bbs;如果背面朝上,就上qq;如果硬币立起来,我就去自习。为博美女一笑,我只得变节,夜夜出现在外语系的自习教室里。要说外语系学习也是认真,每夜座无虚席,其间还不乏美女。那时,我看美女的兴趣盎然,没办法,无聊呗。
有一次,我与外语系一个蟀哥打赌,我听脚步声辩人。结果,我的猜测准确无误,让那蟀哥佩服得头差点砸到了桌子。一群人在疯狂地学习,唯独我在悠闲地看小说。很多时候,我看着这些勤奋好学的人,想起听到的一些故事。很多外语系的女生努力学习外语,结果是倒在了一些老外的胯下,所学的外语只派得上交流有无快感。
想到这,我不禁想,我身前身后的这些人又有多少会前赴后继地倒下去。既然如此,何苦还如此这般努力,学那些派得上用场的就OK了。一群傻B。骂完,我看看身边的琪,她正在学海里扬帆,没有注意到我。琪,应该可以例外吧,我祈祷。
爱,真他妈的自私。正如男人都希望别人的老婆能放荡不羁,倒进自己的怀抱,而要求自己的老婆守身如玉,神圣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