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二狗好几天没与我联系了,我这么想。一会,又想,人家有自己的事要忙乎,哪能顾得上老找我。我有些心神不宁,只要想起二狗,就会想起唐婷。我知道自己不能想起她的,往事不能再提,人生已多风雨。我要把唐婷淡出记忆,退出往事的舞台。谁能解开我持久的疼痛?伤口是青春最美丽的花朵。我狗屁诗人一样自语,苍白无力。
秋天的味道依旧,在大地上漫漶。而初恋的味道只能窖在各自的心底,独自品味。唐婷,应该幸福了吧。我对着稻草人痴痴守望的田野,舒展目光。丰收的马车离开,留下空寂。唐婷,那年的悄然离去,留给我不止是空寂,还有对爱情的绝望。
我100%肯定我与二狗是没有灵犀的,至少现在。可TMD的,二狗居然就打电话过来了。我们乡下有一说,你想谁,谁就会打喷嚏。难不成,还真灵。二狗叫我去坐落在资江桥头的一家茶馆喝茶,说要与我聊聊。闲来无事,走走无妨,我应约而去。茶馆布置得很精致,有些古色古香。空气里流动着品茗的古典乐,曼妙动听。二狗早坐在那里了,是日本的榻榻米。
要说我们中国人也真是健忘,早忘了小日本侵略我们的罪行。我们这个县城虽小,可小日本也没忘记光顾。1944年,日本鬼子在县城强奸妇女,连来不及躲避的70岁的老人都不放过。数日烧杀抢掠,县城一片狼藉。哎,国人太宽容了,大量使用人家的汽车不说,现在连人家的习俗也模仿。
我坐上去,感觉极不舒畅。漂亮的服务生给我倒茶,茶香弥漫,委实是我这学生伢子没喝过的好茶。
二狗满脸横肉里溢出一份得意,那种神情显示出他有大的收获。这小子又在哪里发了一笔?我寻思着,小酌了几口茶。二狗按捺不住兴奋,神采飞扬地说:“孙林,最近,我弄了个女大学生。那女的真是不错,模样儿俊呆了。”
我听了,默不出声。这样的事情,我在学院也早有耳闻。在那些所谓的先富起来的人群里流行一句话:泡妞,要找女大学生,有品位。二狗这初中生,不,准确地说,肄业生,竟然也人模狗样地找大学生做小蜜了。那些女生也是“烈士”,唱着《血染的风采》,大无畏地赶赴战场,那战场是一张宽大的席梦思。我为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女生感到无比的悲哀,看来,阿堵物真的具有能使鬼推磨的能耐。
见我没说话,二狗还在津津乐道:“那女生真他妈的浪,搞得老子都吃不消了。”扯卵jī巴蛋,瞧你这突兀的肥肉,谁还能榨干你?我心里骂道。二狗炫耀着说了很多的话,如果把他当时的话原版照抄下来,定是完整无缺的一篇黄色小说,有机会面世,肯定火透书市。过于痛快,二狗的唾沫星子飞溅,我惋惜了面前的好茶。
正当我听得有些烦躁,二狗的电话来了。“买衣服买好了吗?噢,买了,行,那你过来,我在望月楼。”二狗大声地回着电话,那边的声音听不清,但我知道肯定就是二狗所说的小蜜。我本想告辞,二狗突然问:“你以前在一中读书,是哪个班?”我大吃一惊,他怎么想起问这了,莫非他知道些什么了?我努力平静自己的思绪,挪开二狗的目光,说:“119”。我有意没说我的真实班级,其实我是118班。“哦,唐婷118班,我以为你们是一个班的同学。”我心里在说,妈妈的,何止同学,还是有情人呢。
“难怪唐婷从来没提起过有你这个同学。”青春年少的隐秘刻在时光的树上,已经是一圈圈年轮,谁也不会轻易去触及,何况在新的爱人面前。衰人!你老婆会跟你提自己的情人吗?我不禁想笑,但不合时宜,脸上的肌肉不可名状地动了动。
聊了很久,我们无话可说了。二狗喝茶,我听音乐。一个女子推门而入,我觉得有些熟稔。回头一看,我傻眼了,居然是排骨为之奋斗不息的班花李莉。李莉手里提着几件品牌女装,脸上还残留着疯狂购物的快感。同时,身上穿着新潮的时装,曲线优美,身形酷似万人迷的经典造型S形,妩媚诱人。
见到我,她先是一愣,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红唇轻启,“孙林,你在啊?来多久了?”下贱货色,在同学面前扮清纯,玉女般不食烟火,却暗地里伴大款。伴谁也别伴二狗这混蛋,我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我的同学是他的胯下之物。“来很久了。”出于礼貌,我回答她,脸上的表情肯定比杀了她还难受。李莉挨着二狗坐下,开始调笑。我坐立不安,心里莫名地窝火。
我起身告辞,二狗送我。临走时,二狗告诉我:“那次,请你同学吃饭,我随便想看看你们班上有没有美女。不想,还真有李莉这等尤物。”话语刚落,我的火气上来了。狗娘养的,原来,如此大方,包藏祸心。我突然很悲哀,我居然被他利用了。我真想揍他一拳,忍住了,但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们再也没得朋友做了。
走在江边,风渐起,吹乱了我的头发,吹乱了我的心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李莉的电话号码是我告诉二狗的,我是不是助纣为虐的帮凶?我很难过,感觉对不起李莉。走了一会,我又释然,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只手掌拍不响。李莉不愿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