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黄昏,独自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唯我漠然地穿过一家又一家的商店,心底渐渐升起的是对温暖和幸福的渴望。当你渴望着幸福的时候,你并不是幸福的。满目的秋色里,独我憔悴成山坡上的一朵早谢的野菊。我还是被生活这个无所不能的导演狠狠地导了一出好戏,一出说不出感喟的闹剧。
二狗打电话叫我到他家里去玩,顺便见见他的爱人。我答应了,不说远的,就说他给我弟弟治伤一事的仗义,我也该去再道声谢。为了不显得寒碜,我特意穿了我那身当家衣服?七匹狼西装。西装是琪拿她的压岁钱给我买的,TMD,人还真是靠衣装,那西服穿在身上,整个儿一字:帅。
走到街上,我花了一元钱擦了皮鞋。那个擦皮鞋的下岗大妈手艺很不错,70元钱的皮鞋被她老人家擦得油光可鉴,即使是蚂蚁拄条拐杖也爬不上去。我恨不得给她点小费,可惜我的几个大毛正在国家银行里睡觉。碍于老人家年岁已高,只得在心底里无限感激。要是年轻的嫂嫂,我会毫不吝啬我的一个“秋波”。
熊模狗样地走在街上,有一点帅气有一点英气,引来几个小MM和无数大嫂的目光。这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一点点的满足,以后失业的话,老子还能寻条“软活”。所谓“软活”,意即吃软饭的活。当然,“软活”要“硬件”,不是每个都能上岗的。至于本人的“硬件”,到目前为止,琪说还行,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女人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二狗住在县城的豪华小区,最早实行了物业管理。可恨的是,那保安硬是盘问了我十来分钟,狗眼看人低。“老子有钱了,给我提鞋,我都不要。”我发挥了一下国粹精神,阿Q了一回。按了按门铃,有人开了门,一看就知道是保姆,脸上长满了慈祥的皱纹。“来了,里面坐。”二狗从客厅走出来,迎接我。二狗拉我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出极品“芙蓉王”叫我抽。我说不会,二狗说抽根玩玩。
我正在笨手笨脚地点火吸烟,发现一个女的站到了我的身边。“孙林,这就是我爱人。”二狗介绍说。我急忙站起身,准备打招呼。可话到了嘴边却发不出声音,脸上的笑容冰一样凝固了。
快四年了,我没见过唐婷。我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与她相见的场面,却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与她相遇。生活真是一出巧剧:唐婷成了我童年伙伴的妻子。我想还是不挑明我们的关系好,毕竟,男人是很计较老婆的初恋情人的。即使之间没什么,也总如鲠在喉,不舒服的。
“哦,你好。”我先问候了一声,“你好”唐婷回应。那时候,我一直不敢看唐婷的脸。一阵闲聊之后,我才开始打量唐婷,她变得成熟了,盘着那种显示高贵的发髻,眼睛描了恰到好处的眼影,睫毛扑闪扑闪的,嘴巴抹了淡淡的高级口红。脸上的胭脂很厚,看不到我以前最为喜欢的白皙。
好几次,我们的目光不经意地撞在了一起,然后,惊慌失措地移开。这种感觉很微妙,有点说不出的味道。目光在偷情,用我们的行话来说。想到这,我的心里满是愧疚,不敢看二狗。匆匆吃完晚饭,我逃离了这“生不如死”的尴尬境地。
走出小区,我才发现自己的背凉飕飕的,流了不少的汗。夜风一吹,冷气逼人。回到宿舍,发起了高烧,眼前尽是唐婷幽怨的眼神儿。
第二天,四个死党不顾我虚弱的身体,竟然逼问我前晚为何老喊一女人的名字。这时,我才明白,忘记一个人原来有这么难。我对他们说我烧迷糊了,你们再不带我上医院,今夜,我就会喊你们老婆的名字了。
望着窗外月华如练,铺满大地。一些沉睡的记忆被月光的脚步轻轻踏醒,我现在也不明白,我和唐婷的故事为什么总是牵扯着清淡而又缥缈的月光。到底是我们的故事与月光有关,还是我们的故事本身就是一缕看似触手可及实则永不可及的月光。然而,青春年少的情怀有一些是实实在在地卧在那一夜的时光里,永不回来。
高三很苦,所有走过来的人都知道。压力太大,注定我们会找一些方式来释放。元旦就是我们的狂欢节,因为快毕业了,各个毕业班都在开晚会。
那晚,唐婷说了一件事,让我很是气愤。理科班的那个“金鱼眼”是全校出了名的泡妞大王,死缠烂打的功夫颇有一套。同时,也是一大花心萝卜,常看到锅里还想着碗里。从高一开始,他就在泡别的女生时,不断地向唐婷示爱。这些我是不知道的,我埋在书本里头。唐婷怕说给我听,火爆脾气上来,又惹事,一直强忍着。
这天晚上,这小子约唐婷出去,并说不见面不罢休。真是岂有此理!我的火气霍地一声窜了上来,对唐婷说:“要不,我陪你去,看看那小子敢怎样?”唐婷不愿意,我坚持要去,她最后勉强答应了,但要求我不要惹事。我点了点头。我们没开完元旦联欢晚会,就去赴约了。
见唐婷来了,“金鱼眼”很高兴,转眼看到我,脸顿时拉了下来。“关你什么事,小子。”“金鱼眼”冲我发话。“哦,我陪我的同桌来,看是不是有人想打什么歪主意。”我正色地说,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