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拦了辆出租车,在车里打开地图,在上面做了记号。然后把写有地址的纸条递给司机。一出市区就是一览无余的绿色和椰子树。将近半小时后,车子下了高速公路,很快进了一个小镇。这里有几家餐馆,商铺和一个邮局。我让司机停住车,走进餐馆,一名女服务生正在拖地板。
请问,小姐,林海龙先生住在哪儿?
她看了我一眼,伸手一指:邮局后边第三家就是。
出租车在一幢不大的两层楼房前停住。我下了车,走到门口敲了敲。
一个身材苗条、皮肤粗黑的女人开门:什么事?
很抱歉打扰您。林海龙先生在家吗?她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打量着我:你找他干什么?
我简单说明来意。她立刻喜形于色,骄傲地说:我老公可是出色的司机。
大家都是这么说,我想和他面谈。
请进来吧。请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叫他过来。
一个消瘦的男人出现了,四十岁左右,黑色唇髭与他整个外表有些不协调。他对我微笑,小姐,你是?
林先生,你好。我的声音透着真诚,我一直盼望能见到你。
我老婆说,你想指定我做你家人团队的司机。他国语里带有浓重的本地口音。
我脸上露出微笑:正是这样。一见你就知道你很棒。他笑了,如果这样,我的提成会高很多。我说那就这么敲定了。接着我又问,林先生,你知不知道那些乘客的名字?就是八月十六日去火山口的那个五人团。
呵呵,我是开车的。他们都是买票才上车,不会报姓名的。
我有点绝望地说,你回忆一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那怕一点点也行啊。他望着我笑,你为何会对这个感兴趣?我说我男朋友就在那个团里,我怀疑他
司机呵呵一笑,嗯,这个你放心好啦。可以告诉你,车上没有女人全是男人。
太好啦!范围缩小了。我想了下又说,可我还是不放心。他会不会和男人也那个
司机边想边摇头,不会,五个人互相都不熟。凭我多年的经验,他们属于上车才认识的那一类。其中一个与谁都不说话,有点清高,在回来的路上嫌我开车太慢,不停地抱怨,说得赶快回到市里备课,因为他第二天上午要在大学讲课……
一个很好的开端。我说林先生,还能想起些什么吗?他摇摇头说,你这么漂亮,要是那天那位摄影师在就好了,我们可以合影留念。我问他,什么摄影师?
那天有个给我们拍照的摄影师。
我呆住了:你说的是哪一位?
就是那个摄影师啦,在火山口大门给我们照相的人。他还说要给我们每人寄一张照片回来呢。
我伸出双手,缓慢地说,等一下,你是说他答应给你们每人寄一张?
司机点点头,是这样的。
这么说,他一定记下大家的姓名和地址了?
那当然啦,不然他怎么知道往哪儿寄呢?
我坐在红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阵欣悦感传遍全身。又是意外的发现啊!蓝嘉,你这丫头真够走运啊!本来属于虚无缥缈、很难完成的任务转眼间变得不费吹灰之力了。现在我不必再七绕八绕地找其他人了,我只需找到那个摄影师就行了。“林先生,您为什么不早说呢?”我问。
他笑道,因为你只问乘客啊。我说,难道他不是乘客?
司机摇摇头,不是。他自己的车抛锚了,离火山口不远。
他说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吗?
司机摇摇头,没有。
你说他的车抛锚了,那么有辆拖车准备把他的车拉走?
司机点点头。
你记得是往哪个方向拉吗?
往北,我估计是拉到市郊。
我咧嘴冲他笑了笑:谢谢林先生,你可帮了我大忙。随后我说出了与毒贩联络的暗语。
他愣愣了,说,我没读过多少书。你那是古诗吧?我听不懂。
OK,他可以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