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怀疑曲春江也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杜峻峰所为,只不过他感到吃惊的是对方已经觉察到自己的动静提前下手,那以后的调查就更困难了。没找到张胜利这条重要的线索也断了,曲春江暂时也没了主意三人只好怏怏打道回府。离开精神病院在回市区的路上坐在后面张小花还在不停的哭泣,旁边的路卉只好温言相劝,说你父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父亲,张小花到最后才慢慢停止的哭泣。
进了市区,张小花说要回自己的家,家里只有一个生病的母亲需要人照顾,曲春江就驱车把她送到了位于机床厂在市区一个家属院门口,本来路卉说上去看看张小花的母亲,但是张小花拒绝了说是她妈身体不好,听到丈夫失踪了的消息害怕经不起刺激,再说家属院里人多眼杂,都是机床厂的人职工如果让别人看到曲春江跟着一起上去也不好,曲春江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嘱咐张小花已经好好照顾自己的妈妈,至于父亲那边我们一定会想办法。
送走了张小花,曲春江一路无言地开往市委大院,路卉知道去曲春江心情不好也不敢和平时一样和他斗嘴,而是很温柔劝说曲春江别太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看到平时很泼辣的路卉现在温柔的像一个淑女,曲春江心情也好了许多。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离去精神病院已经过了一周时间,曲春江依旧没有想出什么办法,中途他是在忍不住还去了一趟机床厂,厂长杜峻峰似乎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照样很热情的接待了他,曲春江知道在杜峻峰身上找不出什么破绽,于是又想到了那天在市政府上访的带头人王魁和李汉生,看从两人身上能不能找到一切线索。等他分别在车间找到两人,最后结果还是令他失望了,两人几乎同一个答案,那天带领群众上访纯粹是一时头脑发热,现在机床厂被收购以后形势一片大好,工人们都喜笑颜开等着多领工资呢,谁愿意还在那里折腾?听到两人略带口号般的话语,曲春江突然感到这两人是不是也是这场国有资产流失的受益者?那次围堵市政府大门不过是演的一出戏?
有了这个疑问,曲春江就放弃了再进一步调查的想法,看来从正面突破不了,还是继续从张小花这条线索查下去,不过打电话问张小花,电话里张小花也没有说出有用的线索,反倒询问曲春江到底想没想出办法,实在不行她准备去省上上访,曲春江只好安慰她别太鲁莽就是到省上上访也要听他的,让他在里面做些安排,张小花这才作罢。
正当曲春江为此事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断了曲春江的思路,使他不得不先放弃机床厂的国有资产流失案件,而专心处理突然发生的这件事。
这天一大早曲春江刚刚起床还没刷牙,自己的那部老式手机的铃声响了,曲春江懒洋洋的接过电话,顿时在话筒里传来一个女孩哭泣声:“曲大哥,我是梅梅,我爷爷去世了。”
“你爷爷去世了?!”曲春江大吃一惊:“是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呜呜…昨天…昨天晚上,今天早上我阿姨去我家给我爷爷做饭的时候,才发现我爷爷已经去世了。”陈梅梅在电话里边哭边说。曲春江知道陈梅梅所说的阿姨就是给他爷爷雇的临时保姆,看来这个消息一定不假就赶紧说道:“梅梅,别伤心,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医院门口,我已经请假马上赶回去。”
“你等着,我马上和你一起回。”曲春江说完立即挂了电话,连牙也顾不得刷,匆匆洗把脸穿上外套就出了招待所,开上白色皇冠车向市人民医院飞驰而去。
陈梅梅是曲春江心里的牵挂,虽然他从内心中一直把她妹妹,但是他知道陈梅梅对自己的感情,而且自己某些做法也超出了哥哥对妹妹的感情,这让曲春江有时候暗暗恨自己为什么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但是无论怎么说照顾陈梅梅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原来她可以和自己的爷爷相依为命,现在爷爷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自己更应该好好照顾了。
曲春江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到了市人民医院门口老远就看见一个身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短夹克正在医院旁边一个小商店门口焦急的张望。他赶紧把车靠路边停放下了车就向这边跑来。
陈梅梅看见了曲春江,“哇”的一声再也忍不住扑进了曲春江的怀里抽噎起来。
一个美丽的姑娘扑在自己怀里痛哭,曲春江感到周围的人都纷纷看着他顿时感到有些汗颜,但是她知道陈梅梅心里的苦楚,与其这样憋着还不如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于是曲春江没有推开她而是轻轻的搂着她仍由她在自己怀里发泄。
哭了好一会儿陈梅梅停止了哭泣,曲春江看着眼睛有些红肿的陈梅梅,轻声劝说她别太难,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回家,让爷爷入土为安。
上了小车曲春江赶紧驶向东新县城一个半小时后边来到了陈梅梅住的家属楼,家里门开着一些左邻右舍的邻居们已经帮忙将屋里收拾赶紧,陈爷爷的遗体还是安静的躺在床上。陈梅梅看到这一切,扑到她爷爷的床上又哭了起来,周围的人纷纷劝说着,曲春江看着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