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路卉没明白过来曲春江的意思。
“没什么,我乱说的,你赶紧回去明天来值班。”曲春江并不想把自己内心想的告诉给路卉。
“哼……”路卉看曲春江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也懒得再问,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提着小包,“蹬蹬瞪”向外走去。
办公室只剩下曲春江一个人,他生好煤炉感到屋里有些温暖,才叼了一支烟开始琢磨郭朝涛突然来视察的事情。
很明显郭朝涛是搞突然来访想抓住单位提前放假,不遵守县上有关规定这个把柄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人员基本上来齐,大棒政策失效马上又对自己伸出了橄榄枝企图拉弄自己。
但是自己能接过多方伸过来的橄榄枝吗?曲春江权衡着利弊。
他曾经研究过郭朝涛的简历和自己有几分相似,曾经少年得志三十三岁就成了汉湖市最年轻的副处级副秘书长,算的上是仕途顺当,但是从此以后急转几下,将近十年职级原地不动直到这次才下来担任东新县县长一职,四十二岁也是男人干事业的黄金时段,像这种人下来如同蛟龙入海,不作出一番事业绝对不善罢甘休。
可惜他只是个二把手,注定有些事情他无法做主,更何况他是空降而来的官员,和贺涛这种在东新县干了十几年的干部相比缺乏人脉基础,他能斗得过贺涛吗?搞不好这个县长也是个蹩脚县长。
曲春江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旦从这次“突袭”管委会就可以看出郭朝涛做事风格比较急躁,缺乏刚来某个陌生环境应有的“稳”字,这是官场的大忌!
“此人沉不住气,不可倚靠。”曲春江在心里给郭朝涛下了定义。
既然不愿意接过郭朝涛伸过来橄榄枝,曲春江当然也不会低声下气去求贺涛原谅,所以他还是按照既定的办法办,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不趟这浑水。
新年很快来到,和去年忙碌的过年相比今年曲春江过年显得相对清闲的多,少了许多应酬,同时也少了往年那些丰厚的红包,只有管委会的下属里有的人替了些烟酒或者过年的干货来到他家拜年,曲春江推辞了一下还是接受下来了,他不是那种过于教条的人,这些都是同事之间相互走动的人情风俗,算不了什么,当然如果哪个下属送钱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照例给自己“各个”女友发来短信或者电话问候,照例是和全家人逛街,照例初二到了陈梅梅家拜年,照例和高勇郑东方等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聚聚,这个年就波澜不惊的过了过去。
过了年正月初八上班,按照往年惯例就是学习各种文件,民间一般过了正月十五才算过年完毕,所以干部们上班也有些心不在焉,曲春江睁只眼闭只眼也没管那么多,除了每天上午的学习外下午基本上没布置什么工作。
不知不觉到了阳历二月间,各个单位都走向正规,原本冷清的开发区工地再一次热闹起来,曲春江的工作也跟着忙碌起来,眼看管委会办公大楼主体工程已经建好,等待下一步的内部装修,管委会的干部也纷纷笑着说看来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搬进办公楼,不用住着夏天闷热冬天寒冷的房间了。就在这个时候曲春江突然接到县委的一个通知:为了加强各个单位的管理和相互交流,东新县各个科级单位一把手要进行一次大的轮岗交流。
“好厉害的贺涛!”对于这个文件,曲春江心里不仅仅暗暗赞叹,这一招比叶明辉搞的那个公开选举还要高明,虽然都是科级单位,但是有富得流油的部门,也有清水衙门,这里面学问大的很啦。
此文件一出,犹如在东新县官场这个大池子里投下了一块巨石,原本比较平静的池面顿时出现了一圈圈涟漪,下面更是暗流汹涌,清水衙门的头头脑脑们希望趁这次机会到那些权力部门去,而那些富得流油的部门头头脑脑们怎么愿意放弃自己的权力?一时间县上主要领导的家里顿时热闹起来,县委书记贺涛的家门更是门庭若市。
相对于那些拼命设法往好出走的官员们,曲春江却如同置身事外,一心扑在开发区的工地上根本无暇顾及这件事。连一向喜欢和他斗嘴的路卉也心里着急,有合适的机会就劝说曲春江去跑跑路,不管是市上或者县上,想办法留在管委会。路卉知道这个炙手可热的部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对于路卉的建议曲春江仔细想过,甚至想到了去拜见市长张刚,通过叶明辉张刚也算认识了这个年轻人。但是最终曲春江放弃了,毕竟张刚和自己只见过数面没有私交。以前是看在叶明辉的面子上,现在叶明辉调走了,张刚还能见自己吗?这还是个未知数,况且曲春江也知道只要贺涛一天在位,他这个位置就不保,与其辛辛苦苦求人最后还是要挪位,还不如静观其变好了。毕竟自己在东新甚至汉湖算的是上个后起之秀,县上有几个常委也比较赏识自己,贺涛要动自己也要掂量个分量。
轮岗工作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而管委会这边波澜不惊,曲春江依旧稳坐管委会宝座,就当大家认为这次轮岗与管委会没关系的时候,一件事情将曲春江推上了风口浪尖。
二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