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老天爷是不是也有不长眼睛的时候?
不过他又想起了一丝生存的希望,那就是下面要是有人开了皮带,把溜煤眼里的煤拉空,他从下面同样可以出去,就不用死等上面的人来救他,这样,就等于多了一条生路。问题是,下面的皮带有没有人开,什么时候开。如果皮带开的时候他睡了觉的话,不是给溜到大煤库里埋了就是让装到矿车里给憋死。这样的先例也不是没有。让他担心的不只是来自下面的威胁,同时还有上面的。假使上面的皮带上还有存煤,一但开了皮带,那煤块也可能其中还夹杂着石块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落下来砸到身上是非死即伤,要是煤多的话,自己同样会被活埋。
他忽然想起要在井壁上挖一个洞,就像地里为避雨掏的那种窑。人呆在那里,既可以得到一定的休息,又可以避免来自上面和下面的威胁。
他打开了灯,在湿乎乎的煤里找到两根木棒和几根铁丝。他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边,拿出其中的一根带尖的木棒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可是他忘了井壁都是岩石,溜煤眼是煤层与煤层质间的石头贯通后行成的,指望用木头把他戳个洞那是徒劳。他用木帮捅了捅井壁,捅下来的只是挂在上面的浮煤,再用劲儿,木棒碰在石头上,震的虎口还疼。事实告诉他,此路不通。
惟一的希望破灭了,他再次关上了灯,靠着井帮闭上双眼,思索着新的办法。
19
最初几天,老革命对林茵这种举动感到很不习惯,睡觉时,老是扭扭捏捏,不好意思。但林茵很认真,除了每天相互抚摸以外,临睡时林茵还要给老革命的那个东西上套个纸圈儿,第二天早上还要检查一下。老革命起初不懂,就问林茵套这个做甚。林茵告诉他,通过纸圈儿完好与破损检测他是不是有晨竖现象。如果有,说明是假性阳萎,那就要从心理方面进行治疗。几天以后,老革命渐渐地习惯了,他突然觉得,身边有个女人真好。如果自己一个人睡,那夜要比现在长得多,他甚至奇怪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面对每天睡在自己身边这个年轻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女人,他自觉形秽。他恨自己形同摆设,如同一根木头,缺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应有的雄悍,不能给这个女人带来欢乐,带来幸福。每当他睡不着时看着躺在身边光洁如玉的睡美人,他的心里就有一种深深的内疚,这种内疚时间一长,就很自然地转换成一种强烈的渴望。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到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黎明,睡梦中的老革命感觉到自己那个地方憋躁得利害,像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边迸发出来。用手一摸,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原来软绵绵的死耗子一般的东西,突然间站的笔直,像一根柱子,把内裤给撑了起来。
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喜。二十多年了,他完全是在靠一种信念支撑着自己。因为他的生活里失去了很多重要的内容,变得支离破碎。没有女人,没有子女,他实际上过的是一种没有希望的生活。今天,他的生活将注入新的内容,发生质的变化,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又一次获得了新生。
见林茵还迷迷糊糊的样子,老革命就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那朝气蓬勃的东西上。
20
朦朦胧胧中,林茵觉得她的手触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东西。那东西昂首挺胸,生机盎然,是她渴望已久的梦。她下意识地翻过了身子,让那东西进入了它该进的地方。
一个是已经生过孩子渴望天天有人爱抚的少妇,一个是养精蓄锐了二十多年,今天第一次出海的蛟龙,这场鏖战自然是轰轰烈烈,惊天动地,不同凡响。
当老革命大汗淋漓且浑身舒畅地躺在一边休息时,他突然呜呜咽咽哭了。林茵以一个女人特有的温柔来安慰他时,他像孩子一般破涕为笑,说:“我是高兴的,几十年了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激动过。林茵,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林茵也哭了,她同样也是高兴的,为老革命,也为自己。她把头伏在老革命的怀里,两条革命如同蛇一般紧紧地缠在了老革命的腰上。
人们发现,老革命开始注重起自己的仪表来了。从头上到脚下,不再那样随意了。
过了不长时间,人们还看到,老革命和林茵双双走进了大队的办公室,找到会计龙庭,林茵要龙庭开个结婚介绍,龙庭问:“和谁?”
林茵大大方方响响亮亮地回答:“老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