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很有一种纨绔子弟的性格,最主要的那就是叛逆,大人越是明令禁止的事,他越是感兴趣,而且还很固执,对于这一点萧白的感受是越来越深,就像现在怎么也劝不住,明知道那都是舞刀弄枪的人,说不定还会打群架,他却两眼放光,萧白本不想跟着的,但是想想这货很显然身份不一般,就像是颗不定时炸弹,自己又不是收钱不办事的人……这要是有点意外,自己可不好办了,只好悻悻的跟着,还不忘嘱咐一句:“到了地方你可低调点,别惹出什么幺蛾子让我给你擦屁股……”
朱寿答应的很痛快,但是萧白的心里还不是很踏实,这样的小孩子说的话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吧,更何况丫的好像就没听清我说什么吧……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半个月之后终于到了湖南地界,萧白暗松了一口气,当然同样紧张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姓刘的那厮,因为这厮不知什么时候离开过一阵子,再次出现的时候,萧白明显感觉跟着的人又增加了,应该也是在保护朱寿那个小鬼吧,都不知道这货是什么来头,怎么走到哪都有自己人,都赶上如今的萧月楼了……看着安全系数大增,萧白终于可以抽出多一些的时间自由活动了,这一天到了一个小镇,众人安顿好了以后,萧白看看无事,就打算出去转转,镇子不大,骑上黑土不多时就已经出了镇子,晚上的月光格外的皎洁,萧白的心情也开始变好,不多时已经到了野外,时值初夏,野外都是一片金色的麦田,萧白翻身下马,叮嘱道:“黑土,自己找东西吃去,就是别吃人家的麦子,农民伯伯其实挺不容易的……”黑土打了个响鼻扭头走开了,取出酒壶开始独饮,不知为何却想起了自己以前和田伯光在屋顶畅饮的情形……这几天神经一直紧绷,突然之间轻松下来萧白反而觉得很累,只喝了几口就不知不觉的就在麦地里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踹了萧白一脚,萧白睡眼惺忪道:“哪个混蛋打扰老子睡觉,走路不带眼睛啊?”
“诶,令狐兄弟你也来了,还有你的朋友……靠,怎么是你?”
令狐冲脚步虚浮,脸色苍白,身边一个蓝袍男子,萧白从未忘记过,正是十年前整的自己超惨的那个什么东方公子,那个东方公子显然也记得萧白,“我现在叫董伯方,你怎么还记得我么?”
萧白气急败坏道:“看你说得多轻巧,要不是你偷了少爷的那十锭金元宝,少爷差点饿死在了大同,你说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惭愧呀?”
东方公子笑道:“难怪你记得这么清楚。”
说话间却见黑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低着头去舔东方公子的手背,萧白一看大怒,过去就踢了丫一脚,“没出息的东西,老子这些年饿着你了还是怎么的,就记住黄豆了,赶紧滚。”黑土不满的看了萧白一眼,才慢腾腾的走到了一边。
令狐冲在旁边呐呐道:“萧兄,你们认识啊,我刚还想介绍下的,对了萧兄,我后来回去想了想,你是不是十年前救过我的?”
萧白没好气道:“你总算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狼心狗肺呢。”
令狐冲岔开话题道:“你没事怎么睡在这里?”
萧白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出来逛逛,顺便赏赏月喝喝酒的,这不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被你们弄醒了,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令狐兄弟好像挂彩了,让谁揍了?”
令狐冲郁闷道:“咱不提这个了,萧兄,你那有酒没?”
看看身边的酒壶,不知什么时候里面的酒已经流出了不少,萧白捡起,不好意思道:“剩的不多了,你将就点。”
令狐冲接过,喝了一口,“好酒,比我这个可好多了。”
萧白道:“靠,你有还问我要,出门在外,有的喝就不错了,还挑肥拣瘦的,”令狐冲点头,却又将酒壶递给了东方公子,萧白马上一把夺过,“给你也行,先把十锭金元宝还我,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账目清楚的。”
“成,我明年清明烧给你……”
令狐冲:“董兄,萧兄,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为了些钱财伤了和气吧。”
萧白嘀咕:“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我可是被害的做了几十天的冤狱呢。”
令狐冲求救般的对着东方公子说:“董兄弟,要么你跟萧兄陪个礼吧。”
东方公子看着令狐冲那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只好没好气道:“算我以前对不住你,满意了吧。”
萧白:“虽然不是很诚恳,但聊胜于无,这次看在令狐兄弟和黑土的面子上就算了,但是这个钱你得找个机会还上……”
令狐冲有点听不下去了:“萧兄,这个君子之交淡如水,你能不能别把钱看得那么重?”
萧白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一向觉得这朋友要想做得久就要做到一不能欠人家的人情,二不能欠钱……”
令狐冲没说什么,那东方公子却点头道:“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呢。”
萧白道:“这可是我总结的人生经验,算了,不说了,给你。”
东方公子喝了一口道:“的确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