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将自己放在心上,这与他之前预想的完全不同,不由纳闷起来。亡天子知他所想,点破道:“我不恨你,失望吗?”
王子凄果然失望,但他还是问道:“为什么?”
亡天子反问道:“重要吗?”
王子凄啧了一声,不再言语,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正邪会战之时,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对方却丝毫不以为意。原本的他自尊虽然受挫,还是一派天真纯良,并不怎么恨亡天子,心xìng一变后,想起前事,不由引为奇耻大辱,对亡天子恨之入骨。王子凄对亡天子的恨,并非只因过去种种,或许可以说是天生的敌意,无法共存。后来得知亡天子真名后,更为恼火,这不是摆明了占他便宜吗?如何让人不恨!
见王子凄不言语,亡天子却也有心拖延,只笑看着他,并不主动发难。王子凄越是沉默,越是蓄怒,最后抬眼时,周身已火烧如炼狱,向上冷冷道:“你的说话方式真是讨厌至极,没有人教过你礼数吗!”
亡天子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就在他们两人僵持之时,朱邪已在夺命童子与落凰之的夹攻之下败象毕现,一边朝着王子凄怒啸连连,一边且战且退,狼狈已极。另一边,天巧韵虽然胜券在握,但初经战场,无意伤人,偏偏独步剑法是如此的霸道,火候不足时尤难驾驭,一不留神,不离已经遍体鳞伤了。天巧韵还在担心对方伤势,yù前又止,生怕对方情急反扑时,自己出于本能做出反应,又伤她更深,心中为难,只求不离知难而退。不离本也想退,只是王子凄还在,她一个人不敢先走,心中也是百般无奈。
正当东方战场即将告捷之际,一条黑影忽从魔军之中窜起,捷如飞豹,直扑天巧韵而去。亡天子首先发现,立时大喝jǐng告。天巧韵听见亡天子呼喝,顿时一惊,百忙中回过身来,还想追问时,黑影已经上身,当时神智一昏,摇摇yù坠。这原本是魔军中有道行的魔物见情势不妙,拼舍肉身不要,将妖魂飞出害人,一经附身,敌人按自身功力做出反应,功力高者可以完全无事,相反,功力低者可能立时暴毙。
不离见天巧韵昏昏yù睡情景,面上一喜,钩镰霎时飞出,直取敌人首级。亡天子见状,喝得一声:“妖孽敢尔!”无我剑已自飞出,不愧神兵一流,一击便将钩镰斩碎。声动人动,亡天子跟着施展身法向天巧韵靠近。王子凄却看出了便宜,一道风火划过黑夜,已先一步出现在天巧韵身边,风轮反握,刀尖拖住天巧韵下颏,得意而笑。亡天子轻哼一声,瞬间做出回应,舍了天巧韵,却向不离狂飙而去,无我剑一出,短剑脱手,顺势封其咽喉,克敌制胜只在行云流水间。
王子凄一见亡天子如此反应,又惊又笑,同时脑中飞速旋转,衡量着利弊取舍。亡天子见他不动,迅速开口道:“不用琢磨了,交换。”
王子凄邪笑道:“喔,凭什么?”
亡天子沉着道:“你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便是错误,在我面前现出犹豫更是错误,她若对你完全没有意义,你便不会去权衡了,所以,何不痛快一点。”
王子凄静静听罢,不屑道:“冠冕堂皇的便宜话倒是会说,分明是那女人自己露出破绽,却怪在我头上,哼哼哼,你或许觉得我卑鄙,但你自己更狡诈啊!”
亡天子不为所动,面上表情稍冷,又重复道:“交换。”
王子凄不甘地哼了一声,一手推出天巧韵,亡天子同时放走不离,一把将情况不妙的天巧韵抱住,冲天而起。王子凄血丝密布的双眼紧盯他的夙敌,直到对方身影没入高空云层之中,肉眼无法再追为止。心知亡天子要施法解救天巧韵,无暇他顾,王子凄恶狠狠瞪了右手虎口震裂、正留鲜血的不离一眼,没好气道:“没用的女人,回去再收拾你!现在给我滚到一边去,别成为我的累赘!”不离大概被他骂习惯了,闻言便乖乖躲进山林去了。
高空云层之内,亡天子施展《溯明诀》上层心法,为天巧韵化去妖魂纠缠,将其救醒,因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不便久离,便嘱咐道:“此处原本是天卷宗之人设下的疗伤门户,有法阵防护,天师姐且留下,不必再出。”话落,不俟天巧韵答话,飞身而去。
甫回战场,亡天子高空遥望,人间兵士方才的气势已经大减,实力上与凶xìng上毕竟魔军要高一筹。我方兵士灵符与灵丹大半用完,渐渐被魔军压制,败象已现。再看主将,王子凄重又牵制住落凰之,朱邪压力减少,yín威重振,与夺命童子又斗在一起。亡天子略一思考,觉得落凰之作为覆世灭道一名奇兵,将来还要派大用场,此战旨在培养其自信以及对自身修为有一个初步评估,不宜暴露太多,以致被敌人做出应对之策,便传音与她,教她去帮助兵士斩杀魔军,王子凄交给自己。落凰之应了一声,舍下王子凄,一蓬烈火闪过,身已落向万千魔军之中。王子凄倒是对落凰之相当执着,刚想追去,却被亡天子拦下,只见对方沉静道:“来,你应该更渴望与我一战才是。”
王子凄闻言,抓脸狂笑,笑得周身风火颤抖不已,他的人格已转变为疯狂与冷漠共存的状态,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