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真人忙中抽闲,察觉到禅灭讽笑之状,故意高声道:“喔!又来了一位强援呢!小友可认识吗?”
禅灭不答。不动真人继续说道:“此女修为暂且不论,观她身外霞光隐蕴,显然身怀伏魔至宝,少时应可知晓其威力如何。”
剡道子等人闻言,不由将目光转向女童身上,果然不差。单论修为,也不会比在场诸人逊sè多少,所用法宝更是样样惊奇,威力绝伦,最令人难以忽视的是她身上所发神光,分明是一件具有极大威力的已与身相合的异宝,只是隐而不发,不知作何打算。
禅灭面上虽然不屑,心里却也留意,此女与自己争夺冥山时,想是匆匆出门,法宝未曾带全,今rì再来,却是准备万全,应付起来要麻烦得多,幸而她此行目的不在自己身上,就装作没看见便罢。
魔女润心被女童一掌压下,掌骨生疼,花容失sè,又惊又怒,一翻身卸开掌力,施展鬼魅身法绕至她背后,冷不防对其后颈呵了一口yīn气,随即往人群中遁去。那女童想是有些轻敌,被润心暗算得手,只觉颈上凉冰冰的浑无一丝热力,很不舒服。默运玄功多时,依旧不解yīn寒之气,不由恼了。恰好润心见女童失了常态,以为中了自己魔法再难动弹,yù乘胜追击,跳出人群,在山坡上一个打滚,幻裂出千百妖形异状,其大约常人三倍,cháo水般向女童扑去,途径之处,无论正邪,生魂立被勾走,端的狠毒迅猛非常。
女童正在气头上,见此恶状,荼毒生灵,当即一声呵斥,放出伏魔至宝——天威鉴,此鉴一出,先升至虚空之中,胀大成三尺周径一面古镜,通体透明,正反两面均可照物,晶莹剔透,玲珑有致。转眼飞速旋转,上下四方,大放光明,散出万丈霞光,千层瑞彩,无隐弗烛,宛如朗朗烈rì,群邪辟易。
被天威鉴光芒一照,润心所幻诸相当即消灭,逝如青烟,润心本身也受创伤,总算见机,一溜烟逃回了封界山内,未被正面照中。底下众魔兵魔卒,被宝鉴光华一照,稍差一点的瞬间灰飞烟灭,强如盖戮黄泉者,周身也是滋滋声不断,魔气大量流失,就如在沙漠中饱受毒rì曝晒的小草,奄奄待毙。
此宝威力太甚,照shè范围又广,千里之内尽是其伏魔领域,虽与女童身形合一,依旧烈xìng难驯,无法随心驾驭,一经施为,只要身上带点邪气的,都成攻击目标,不分敌我。女童自得宝以来,尚是首次运用,也不知有如此强盛之威,一时惊喜忧虑并集,不知收敛。
天威鉴虽然大大削弱了魔界势力,却也送好多邪道之人上了西天,而女童还不自知。至阳之宝神威,势不可挡,贾大师、婆娑老人同禅灭身上也相继出现炼化之象,缕缕黑烟不断从全身上下散出,功力流失如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危急关头,不动真人依旧不改一贯作风,笑道:“三位撑住啊!壮志未酬身先死可不是我辈优良传统,好歹先完成眼前任务吧。”
婆娑老人气道:“哪来的野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随意伤我门人!还不速速收回法宝退下!”
不动真人接道:“对对对!再不收回法宝,不止是门人,连门主也要遭殃了,还是收了吧。”
婆娑老人闻言,咬牙切齿,自己平生未尝一败,何等高傲自负,几时受过这等冷嘲热讽,当即怒道:“君山不动,本教主敬你正邪双修,小有成就,煞非容易,平rì不与你计较,你怎敢骑到老夫头上,当真欺人太甚!”
不动真人笑而不语,贾大师却替他说道:“老人,这只是不动道友的戏言,你怎当真了?”
在场之人,无一不知贾大师便是不动真人佛邪化身,不动真人自己不说,却让一个化身故弄玄虚来做解释,岂不是更加存心戏弄?婆娑老人被他气得眼珠子都快夺眶而出,无奈身受天威鉴宝光辐shè,虽有护体之法,仍不免真力流失,守远不及耗来的迅速。
“不管了!”婆娑老人终于忍耐不住,厉声道,“剡道子,你快去解决,不然本教主还可无妨,某人的肥头陀可要瘪了!”这话分明是在损不动真人,不动真人却是一笑了之。
剡道子也想让女童快点收回天威鉴,无奈分身乏术,谛之狂又受戮身戟牵制,寻不得空隙而出,正当愁急之时,禅灭开口了,其声虽然不甚响亮,听在众人耳里却是分外清晰,只闻他淡淡道:“喂,该收手了。”
女童一听是禅灭的声音,当时灵智便回复过来,忙伸手yù召回天威鉴,却见魔将盖戮黄泉不顾三位百年堂堂主的攻势,拼着身受重创,纵身跃向空中,一把抱住天威鉴,运用全身魔力,不令其回归主人身边。
盖戮黄泉看了出来,虽然此宝对魔族大大克制,却也令上头六人乱了方寸,只要持续施展此宝,必定能阻碍六人计划,拼却此身又何足惜!
“走开好吗?”禅灭的声音还是没有起伏,听不出丝毫情感的波动,但三秋剑已连同盖戮黄泉魔躯,将天威鉴刺碎了!
镜面一破,宝光瞬时收敛,连同盖戮黄泉掉落尘埃。女童见状,大叫一声,连忙赶去回收,天威鉴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