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雷滚滚,气氛不祥。亡天子啧了一声,意识一转,重新附身无我剑之上,冲天而起。回程途中,只见所经暗云比来时更为浓密,更为yīn晦,沉雷怒响,洒下遍地血雨,景象凄厉异常,令亡天子内心一阵慌乱。
未及再想,亡天子加催无我剑,意yù一举破出,不料上空一道yīn雷毫无征兆,当头罩下,尽管飞行神速,未被全中,只挨着一点,已是受创不浅,意识几乎当场溃散,亏得无我剑通灵异宝,奋力突围,终于脱险。
意识刚刚回归本体,亡天子当时挣起,张口吐出一块黑血,忙道:“快将晦气消灭!”
天巧韵早就留意钱有青变化,看她虽然昏迷,面上却是时青时紫,似极痛苦,及见一道白光从其眉心飞出,立时便有大量污浊之气跟着窜出,知道时机已至,妙音天律应手而出,音波带起一股柔风,将钱有青周身洗涤净尽,算是不辱使命。
钟灵儿见状拍手道:“大功告成了!”随将钱有青从柳树上解下,正要检验成果,忽然一怔,当时呆住,吓得全身都颤,连话也说不出半句。天巧韵也待上前慰问,亡天子忽然伸手拦住,道:“我们先回去吧。”
天巧韵不知亡天子用意,还在踌躇,亡天子竟又吐出一口黑血,吓得她连声应诺,立刻扶他去找药郎了。原地,钟灵儿额头冷汗直流,扶着钱有青的双手哆嗦不已,脸上更是毫无血sè,宛如正在经历一场重大的灾难,而年幼的他又绝对应付不来……
草庐之内,药郎正施金针,替亡天子调顺经脉,刚刚稳住伤势,便道:“说来奇怪,今rì我老心绪不宁,果然你便出事,这伤看来无甚惊奇,但凭我之医术,竟会除他不了,奇怪!”
亡天子本身也隐约感觉到了气海之内似有异物游走,将其本身真元压制,使得气竭血瘀,难以伸展,但此时他倒不甚在意,见药郎还在琢磨,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理念,开口道:“先生,此次受伤乃为救人而起,天子所受只是身痛,令高足此时却正心碎呢。”
药郎一惊,忙问何故。亡天子便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明,末了叹道:“令高足实是好意,并无大过,都怪天子处事草率,不急预防,还望先生念他年幼,出于善心,莫再责怪。”
药郎聆听过程中,面上颜sè变了又变,宛如愤怒到了极点,要不是看说话人是亡天子,早就冲出去了。一等亡天子说完,立时拍案而起,冷笑道:“嘉宾不用替孽徒求情,孽徒欺瞒师长,背师取巧,还累你留下隐患,此等行径,难再容他!”话完,摔门而出。
天巧韵还未理清头绪,见亡天子一脸沉郁,又见药郎那般愤怒,当时猜到几分,秀美皱了皱,试探xìng问道:“师弟,钱小姐不会出事吧?”
亡天子无奈摇头,道:“恐怕就如师姐预料的那般,已身亡了。”
天巧韵闻言沉默,只是低头,竟连亡天子也不去看了。亡天子知她正在自责,只得忍痛站起,将其搀扶到藤榻之上,一同坐下,安慰道:“不是你的错!”话虽简短,出自亡天子之口,却别具一番煽情滋味。天巧韵自然无法再忍内心积郁,将头偏向一旁,啜泣起来。
小别泉下游,钟灵儿正在往钱有青身上盖土,意yù将其安葬,此时,药郎气冲冲走来,一脚踢开钟灵儿,随即将钱有青挖出,细诊了一番,确定其生机尽断后方才喝道:“孽徒!还不过来给我跪下!”
钟灵儿从未见过乃师如此厉sè,骤听喝令,吓得肝胆皆裂,慌不迭匍匐向前,大声哭告道:“弟子知罪!先生不要逐我!”
药郎右臂一举,藤条正要打下,忽又想起什么,状似不忍,叹了口气,坐向一旁,沉默不语。钟灵儿见乃师心软,觉着有所指望,一边偷觑其颜sè,一边哭求道:“先生,弟子已经知错了!还请先生念在师徒一场,事出无心,绕过弟子这一回吧!弟子今后必定小心谨慎,惟命是从,绝不敢再有什违背了!”还待往下说时,药郎又正sè喝道:“无知孽徒还敢狡辩!可知一条人命毁于你手!你既自负所学,觉着我所言有差,那好,我也不敢再教你,此地偏僻简陋,难留大驾,请便吧!”
钟灵儿一听药郎果要赶他,急得不知所措,绞尽脑汁,要想出一套可以让自己不走的说辞,但刚刚有点辞藻浮上脑海,立刻便又沉了下去,他实在是太混乱了!
“孽徒还想找甚借口不成?还不快走!”药郎见他目光闪烁,丑态百出,不忍再看,急催快走。钟灵儿着实无法,说又不成,走又不愿,正在两难,备受煎熬之时,亡天子一闪而现,跪在钟灵儿身侧,郑重道:“此事要说责任,天子实为力行者,罪责更大,请先生一并惩处,绝无怨言。只望先生念在令高足年幼,举目无亲,唯先生一人可以依赖,不要赶他。此处林木万顷,猛兽四伏,令高足不懂武学,孤身在外,还未走出这片山林,怕已葬送在了虎豹之口,想来先生对他不至这般无情才对。”
药郎听罢“唉”了一声,无奈指向钟灵儿,道:“你道我真的绝情么?爱之深,责之切,我实对你过于看重,平rì对你不严,积威不足,以致酿成今rì惨剧。本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