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脖子上又挨了一口,当时血流如注。
“先生我恨你,先生我恨你……”
“小子说什么胡话呢?”熟悉的调侃语调在耳畔响起,钟灵儿不明所以。“恩?”摸了摸脖子,全无受伤痕迹,自己正睡在榻上,那方才之竟是在做梦么?
还是难以置信,钟灵儿问道:“先生,是你救我的吗?”
“哈!”药郎一边磨着药粉,一边笑答道,“救你脱离梦境吗?不是。”
“恩?当真是在做梦?”
“你说呢?”
“……太逼真了!为什么我会做这种愚蠢的梦呢?”
“是你自己心神不够坚定,才会被梦魇所扰,怨不得人。其实,你一直觉得你家钱姐姐对你不怀好意,进而为其身所带之负面力量所影响,逐渐出现幻觉,幻听,其实你家钱姐姐跟在你身旁或者其他人身旁时,都是一个样子,是你自己心存恐惧罢了。”
“啊?我会怕她?”话还未说完,天巧韵正好牵着钱有青的手走进屋内,吓得钟灵儿立刻躲到药郎身后,瑟瑟发抖。
“恩,灵儿这是?”天巧韵不明所以。
“别管他。你师弟呢?怎未一同回来?”
“师弟他需要独处。”
“喔——你倒是很体贴的嘛。”
“先生见笑了。”
“呵呵。”药郎轻笑两声,随机转身对钟灵儿吩咐道,“还呆着这里作甚?接客去。”
钟灵儿正愁不能离开,闻言跑的飞快。药郎瞄了他一眼,旋即换上一副正经面孔,道:“好了,你师弟我也医好了,珍贵药材用了一池不说,续命灯也费了两盏,这医药费么……”
天巧韵闻言讪讪道:“啊,先生规矩巧韵差点忘了,这就为先生献上一曲,以表谢意!”言罢,正要去取白玉琴,药郎赶紧挥手道:“别别别!我的规矩你并不熟悉,何来忘了一说?我只医可医之人,诊金还需病患自己来偿还。上次是你来求医,我只给了药方,并未彻底医好你,故只收你一曲,如今这位嘛,哈哈!”
天巧韵为难道:“这……师弟目前身无分文,先生能否通融下?”
药郎摇头道:“耶——难得遇到这样的病人,谈钱就把我的格调拉下来了,一曲,我只要他为我奏上一曲,就算扯平了,如何?”
“喔?先生已看出师弟是个中翘楚了!”
药郎得意道:“哈,你师弟那双手用来舞刀弄剑着实可惜,琴才是真正适合他的,我知他现今无此心情,我也不急,就破例允他赊一次账,只要你转告他一声就好。”
天巧韵恭敬道:“先生放心,巧韵一定说与他听。”
“恩!”
小别泉上游,一个并不甚高的山坡上,亡天子背着手,眺望远方,昨rì发泄之后,心情突然进入一个很特别的状态,不喜不悲,甚至有点超然物外,这是好事,但亡天子却因此自责。他自责,自己刚刚经历丧亲之憾,为何这么快就忘记了那份痛楚?是天生冷血吗?不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