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翡翠馆前,诸葛望野驻足留神,方才还是身在尸罗门红魔馆内,突然间天地一旋,已被送到这里,奇怪的是,他对这家冷清的客店竟有一份熟悉的好感,让他不忍就此离去。踌躇了半晌,正要上前敲门,大门忽然悠悠敞开,走出一名身穿素衣,手提白灯笼的长发女子,用轻飘飘的语调说道:“客人吗?请随我来。”
诸葛望野只觉得这个女子yīn森森的,待跟她走入翡翠馆内,突感空气一凉,竟比外面数九寒天还要冷上许多,不由微微运功抵挡。绕了一阵,那女子将诸葛望野带到一间卧室,说了声“天sè不早,客人请休息吧”,便自离去。诸葛望野检查了一遍卧室,四四方方,还算干净,只是sè调灰暗了点。走到窗前,向外一望,惊见对面无数客房灯火通明,就是找不到半个住客。左思右想,盘算着自己该是误投黑店了,但就此离去未免显得胆怯,自己也算一派之主,怎会怕他?主意把定,便熄灯上床,打算熬到天明再走。
睡至三更,隐约听见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个模糊的身影轻轻步入,刚要翻身发难,突觉周身麻木,无法动弹,似是中了人家暗算。道一声“糟”,诸葛望野只能暗提真力,缓缓回力,一边假装睡着,希望对方只是图财,不会害命。
脚步声越来越近,诸葛望野心跳不觉加速,但气息并未因此紊乱,依旧保持在熟睡人的状态。来人停在他床边看了看,随即将寝被掀开一角,钻了进去。良久无声,意识朦胧中的诸葛望野甚至以为刚刚只是一幕幻景,常言道,rì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是自己内心还不够成熟,招致梦魇成型吧。豁达一笑,诸葛望野微微侧身,行动已经如常,叫他越发深信自己猜测无误。又睡了数刻,感觉嘴角微微有些温润,睁眼一看,黑暗中隐隐有个形状可见,把他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喝问道:“何人?”
那人并不回应,无声无息,也不动弹,诸葛望野心中不觉起了些恐怖念头,一掌将案上灯火点燃,借火光一看,原来是先前招待自己的素衣女子。只见她此时一丝不挂,披散着长发,睡在床外侧,叫诸葛望野好生为难。推了几下没醒,诸葛望野用手背摸了摸女子额头,并无热度,女子却突然睁眼,一把抓住诸葛望野衣襟,将他拉近身旁,开口道:“公子,即将天明,怎还不入睡?”
诸葛望野头上冷汗直冒,支吾道:“这……这是此地风俗吗?”
女子知道诸葛望野话意,反问道:“公子是看不上阿玉吗?”
诸葛望野连忙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我诸葛望野一生光明磊落,怎能占你便宜?阿玉姑娘快快起身,早些去安歇吧。”
阿玉闻言突然啜泣起来,可怜道:“诸葛公子当真忘记阿玉了吗?”
“啊?”诸葛望野追思,但记忆中从未有过阿玉这个名字,何来忘记一说?正要正sè将其赶走,阿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冷不防将身体往他身上一压,叫他不敢妄动,随即将脸颊贴在他心口,幽幽道:“野,阿玉等你很久了。”
诸葛望野虽是少年风流,至今未破童身,首次与异xìng如此亲密接触,不觉心旌摇摇,难以自抑,回神时,双手已抱住阿玉,再要松开就难了。阿玉对他此举甚为满意,欢喜道:“野,就是如此,再多爱我一点,你也会喜欢的。”
温言软语相劝,诸葛望野也是血xìng男儿,怎会拂意?做到抱定心神,不再妄动已是不易,只能说道:“阿玉姑娘莫在与我玩笑,在下好歹也是邪道中人,若被激起邪心,毁了姑娘清白,姑娘再要找我说理,可是难了。”
阿玉闻言笑道:“野,不要害怕,顺从自己的内心,你是抗拒不了阿玉的。”见诸葛望野仍旧坚守,阿玉不禁叹气道:“野,阿玉与你感情之深,非是言语可以形容,即使你如今已经忘却,也改变不了我们相爱的事实,你的内心渴求着我,我也同样渴求着你,我们之间已无阻隔,放开怀抱,去接受,去爱吧,阿玉愿与你一同沉沦。”言罢,将诸葛望野左手按在自己胸口,诸葛望野此时已无力抵抗,某种本能之外的感情随着阿玉话语,慢慢升起。
“看着我,爱我,不要逃避,我,是你的!”
“唔……”
睁眼时,天已大亮,诸葛望野感觉身体异常轻盈,一纵便有数丈高下,晨风吹拂间,惊觉自己身处荒地之上,哪来什么客店?哪来什么阿玉?是撞鬼了吗?看看自己身上衣物,完好如初,昨夜际遇宛如黄粱一梦,真实的令人后怕。
自嘲了一声,刚要举步,天空突然飘下一方丝绢,诸葛望野顺手接住,只见其上写着:与君一夜,残身再无遗憾,望君保重,阿玉去了。阿玉乃野郎前世爱侣,互相恩爱,无可厚非,野郎切莫自责。野郎此时修为尚显不足,啖佛掌之玄妙无法尽知,得阿玉鬼yīn,君可放心,不出三月,必有突破,只需找一清净之所,用心参悟,自然功成。言尽于此,珍重。
诸葛望野读罢灵台一明,竟隐约想起了一些前事,回忆昨夜,不觉顿足自责,怎会将前生爱侣怠慢了?若因自己之被动让阿玉留有遗憾,岂不是罪过?正在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