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抽钱,工人们上蹿下跳干得比以往更加卖力,拉货的驴车川流不息,好一片繁忙的景象。
“尊贵的先生,强悍无比的勇士,仁慈睿智的伟大奇迹,请接受土围港最甘甜的清水。”港口内,最干净整洁的酒馆里,佣兵团大首领无限谦卑的把一壶泉水放到流浪武士面前:“我以六佣兵团共同走私权起誓,这是方圆几十里内最纯净的泉水,每天的水量仅此一壶,多一滴都没有,以往只供奉魔殿,连皇室都不能享用。”
大首领的鼻梁断成两截后没有完全复位,加之脸上多挨了几拳,所以他那谦卑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而其他首领也没好到哪里去,此时像奴仆一样在门边跪成一排,鼻梁都歪着,但血泪未干的脸上充满了敬仰,还有就是后怕。
因为他们面对的这位可不是一般的流浪武士,他可以在数百人的军阵中来去如风,把几十具弩机拆成零件,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们自己狠揍一顿。但他并没有杀人,倒在他手下的人甚至连残疾和重伤都没有,而且,他也没有其他要求,仅仅是“欠着”。
荒芜海岸是一个奇怪而现实的地方,只要不是真的找麻烦,那就没必要打生打死,虽然道上规矩不能破坏,但是首领们可以自掏腰包把过路费给垫付了。然后,首领们在一种几乎病态的崇拜强者的心理支配下,把武士请进酒馆歇息,仿佛对方才是自己真正的首领。
对他们来说,可以杀死所有人的流浪武士并没有杀人,这就是最绝对的善意。刚才那一仗之后,对方已经拥有了一大群仰慕者,还有了一个响亮的绰号——鼻梁终结者!
“这水既然珍贵,”流浪武士淡淡的问:“为什么不拿去换粮食?”
“是,的确很珍贵。”大首领解释说:“但以来荒芜海岸已经没有魔殿,按照祭司的说法,这水就不是产自纯洁的土地上。其次嘛,我们这些人在外面并没有什么威望,只是水而已,也不能做标记,运出去谁肯承认是荒芜海岸的特产之一,还不如扛包挣粮食来得实在。”
“不错,”武士拉下脸上的粗布面巾,喝了一杯水:“这港口怎么来的?”
“先生大概是第一次来,这里都是些苦命人啊,有战败之后的各国溃兵,有流离失所的平民,也有逃出来的奴隶。”大首领毕竟是大首领,几句话之后,不再像之前那么句谨:“在下原本是联军里的一个后勤官,战财后回不了家,手下又有一群人等着吃饭,所以一狠心,丢了身份留下来……现在混出点名声,管理着这希走私生意的木制品。”
“你怎么治理?”武士的目光眺望着港口,那里的工人们显然来自各个种族。
“道上有三条规矩,违着必死……”大首领也不隐瞒:“之外有事,大家商量着办。”
“办法不错。”武士点点头:“没人眼红?”
“因为这里没有祭司,没有贵族,只有我们。”大首领苦笑着回答:“当然,走私商人背后都是有贵族势力撑腰的,但只要他们不大张旗鼓的过来,我们也就不说什么。如果他们敢来生事,那就只有打仗,我们有不少人出身行伍——不久前就打过那么几仗,都赢了!”
“简单的办法。”武士点了点头:“我的头发有什么不妥?”
“啊?”大首领一愣:“先生什么意思?”
“我的头发,”武士放下风帽,露出一头黑发,也亮出一双黑色眼睛:“有什么不妥?”
这头黑发一亮出来,酒馆内外都是一片“嘶嘶”的吸气声,大首领脸上的肉又抖了一阵,最后把牙一咬:“先生,我们崇拜强者,我们敬仰你……但是,如果先生对荒芜海岸有想法,我们就算死光了,也要反抗!”
“没有。”武士平淡的表情中带着些疲惫。
“幸亏不是!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大首领连连点头:“按说,像先生这么强悍的武力,这么冷峻的气质,绝对不是无名的武士,再加上先生这一头黑发,却声称忘记带现金,所以才引发了码头上的误会,不然我们这些生意人,怎么会搬出弩机跟先生对上?”
“这跟黑发有关系?”武士的黑眼中掠过一丝好奇。
“先生应该知道,战后的魔属大地上,武士中最受崇拜的人是斯比亚的那位大佬!百万魔属联军,哪一次不是占尽上风?却在那位手下一败再败!”大首领说:“特别是在我们荒芜海岸,我们最恨的是祭司贵族,最崇拜的就是这位了。”
大首领每说一句,门边的小首领就点一次头。
“和以前偷偷摸摸模仿那位不同,现在的魔属,可以光明正大的模仿那位,无论是头发还是眼睛……但这代价嘛……”大首领笑笑,转头叫:“小水!过来!”
“是!”一个小首领小跑着过来,有些扭捏的低头抱怨:“三哥,别在先生面前叫我绰号。”
“罗嗦!”大首领抬手就是一巴掌。
“给先生看你的宝贝!”大首领转头对武士解释:“他这大半年的积蓄,都换这个了。”
小水应了一声,伸手在脑袋上翻找一阵,用手指拖出一截银管来,扭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