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和步兵方阵时,已经没人相信能更改这个结局-在龙骑兵的威势面前,在远征军的屠杀面前,魔属联军出现大范围的溃退和逃离行为。
斯维斯公爵很清楚,斯比亚等的就是这一刻,远征军的骑兵驱赶着那些战斗意志薄弱的联军部队,把他们当作自己进攻的急先锋,去冲垮一个又一个其它的方阵,往复循环,无休无止……直到联军彻底的失去阵形和统一指挥。
到最后,每一个联军士兵都在科恩。凯达制造的假象里感受到清晰的信息。自己只是一个个体,而杀来的斯比亚人却是一个强悍的整体。个体是无法与整体的斯比亚抗衡的!
庞大而残暴的龙骑兵就追在自己身后,它们每一次抬起的巨足,都有可能踏在自己的脑袋上!
恐惧的瘟疫传遍了大地,丢盔弃甲、上行下效……虽然,实际上,每一个斯比亚士兵是在追赶五个以上的联军士兵!
在这样的情况下,竭尽全力的斯维斯公爵和他的亲卫部队,也只有维持住战场的一个角落。
就是这个没有坍塌的角落,一直维持到了当天晚上,共有接近四万的残兵从这里撤出。
看着那一张张沾满血污,因为惊恐和无助而变形的脸,公爵心中一片凄然。至于他们还能在没有统一指挥、没有后勤给养,而且背后有远征军骑兵追杀的情况下走多远,是不是能和吉伦特子爵的队伍会合,公爵本人已经无能为力。
可恨的是,在把公爵的断后部队打得只剩数百人之后,斯比亚远征军就绕过他和他的断后部队,直接去追击其它部队,装着没看到那面高高飘扬的联军统帅旗。而且留下来监视的远征军部队也不发起进攻,仿佛他们不知道俘虏或杀死一名统帅的功劳有多大。
一天,一夜。之后,又是一天,一夜。
因愤怒和英勇激励出的杀气,就这样被时间消磨着。
斯维斯公爵不是没想过脱离战场,但仅靠他手下的百多人,他做不到这点。因为在他的视线之内树立着另一面旗帜-斯比亚皇帝的旗帜。
斯维斯公爵能看着斯比亚传令官带着胜利的消息从前方归来,也能看着他们又带着新的命令绝尘而去……对于一位统帅来说,这算不算是最悲哀的一件事?
终于,斯比亚人记起了这位联军统帅,一名少尉军衔的传令官骑着他的战马,来到了斯维斯公爵面前-这匹雄壮的战马在不久之前,还是属于魔属联军的财产。
“斯维斯公爵阁下,”年轻的斯比亚传令官对他行了一个军礼,脸上表现出适当的、属于胜利者的骄傲:“斯比亚帝国皇帝陛下允许您撤退,阁下可以带着自己的随身亲卫离开,在这个过程中,斯比亚军队不会攻击阁下。以上命令,需谨慎执行!”说完之后,传令官旁若无人的转身离去。
斯维斯公爵气得发抖,但是看看周围的士兵,又忍了下来。
一般来说,这种皇帝亲自做出的承诺应该没有问题,但斯维斯公爵才走出不到十里地,就遭遇到一支斯比亚骑步混合的部队。
对方二话不说,先用张弦的弓弩做了个威慑,然后一位准将大刺刺的往公爵的队伍里走。把公爵的随身近卫和其它士兵分作两群,这才向斯维斯公爵行了个军礼:“公爵阁下,按照魔属联军的定例,您的随身近卫只能是这么多。”
好歹是一军统帅,斯维斯公爵当即就要发作,但在他爆发的前一瞬,准将又开口说:其它的士兵也可以撤离,但是不能与阁下同行。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必须得到最彻底的执行。
准将这么一说,反倒让斯维斯公爵心里提起另一种警惕:斯比亚皇帝这样安排可谓离奇,那么他必定还安排有后着等着自己……而现在,自己不过是一个毫无价值的败军统帅,就在他的安排里走上一趟又能如何?
在路过一处丘陵时,近卫首领要突前查看地形,恐怕有埋伏。这本是近卫的份职责,但公爵却觉得有些多此一举,斯比亚人要杀自己早就杀了,还用偷偷摸摸的设伏吗?固执的近卫队长执意去了,公爵纵马不紧不慢的跟着,脑袋里一片混乱,无法清静下来。
猛然间,一声嘶鸣在身旁响起,惊得马匹四散逃离。以斯维斯公爵的驾御手法,也只能勉强掉转马头对准声音袭来的方向,惊恐的坐骑四蹄陷进泥土中,膝盖处瑟瑟发抖。
草木的轰响声传来,一匹高大的坐骑缓缓踱进斯维斯公爵的视野。
斯维斯公爵一眼就认了出来,最近一段时间,它时常被魔属联军士兵带着一些恐惧的口气提起-在他们的嘴里,这匹独特的魔兽被称之为“燃烧的梦魇”-它正是斯比亚皇帝的坐骑!
视线上移,斯维斯公爵看到了斯比亚皇帝。
科恩。凯达正穿著他那副黑色的盔甲,背脊挺直的坐在魔兽身上,冷冽的目光透过头盔面罩,紧盯着自己。
在这一瞬间,斯维斯公爵首先想到的就是出手杀了引发大陆灾难的祸端!
但在下一个瞬间,他又无奈的放弃了自己这个想法。斯比亚皇帝,不是自己这点人手可以对付的,更别说从科恩。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