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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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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八 列传第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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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洮路新遭劫掠,疮痍未复,所须刍粮决不可办,虽复取之庆阳、平凉、凤翔及邠、

    泾、宁、原、恒、陇等州,亦恐未能无阙。今农事将兴,沿边常费已不暇给,岂

    可更调十余万人以饷此军。果欲行之,则数郡春种尽废矣。政使此城必得,不免

    留兵戍守,是飞挽之役,无时而已也。止宜令承裔军于定西、巩州之地,护民耕

    稼,俟敌意怠,然后取之。”诏付省院曰:“其言甚当,从之可也。”

    三月,上言:“御敌在乎强兵,强兵在乎足食,此当今急务也。窃见自陕以

    西,州郡置帅府者九,其部众率不过三四千,而长校猥多,虚糜廪给,甚无谓也。

    臣谓延安、风翔、恐州边隅重地固当仍旧,德顺、平凉等处宜皆罢去。河南行院、

    帅府存沿边并河者,余亦宜罢之。”制可。

    是年十月,西北兵三万攻延安,胡鲁遣元帅完颜合达、元帅纳合买住御之,

    遂保延安。先是,胡鲁以西北兵势甚大,屡请兵于朝,上由是恶之。元光元年正

    月,遂罢参知政事,以知河中府事权安抚使。于是陕西西路转运使夹谷德新上言

    曰:“臣伏见知河中府把胡鲁廉直忠孝,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实朝廷之良臣也。

    去岁,兵入延安,胡鲁遣将调兵,城赖以无,不为无功。今合达、买住各授世封,

    而胡鲁改知河中府。切谓方今用人之时,使谋略之臣不获展力,缓急或失事机。

    诚宜复行省之任,使与承裔共守京兆,令合达、买住捍御延安,以藩卫河南,则

    内外安矣。”不报。

    六月,召为大司农,既至汴,遂上言曰:“迩来群盗扰攘,侵及内地,陈、

    颍去京不及四百里,民居稀阔,农事半废、蔡、息之间十去八九。甫经大赦,贼

    起益多,动计数百,驱牛焚舍,恣行剽掠,田谷虽熟,莫敢获者。所在屯兵率无

    骑士,比报至而贼已遁,丛薄深恶,复难追袭,则徒形迹而已。今向秋成,奈何

    不为处置也。”八月,复拜参知政事,上谓之曰:“卿顷为大司农,巡行郡县,

    盗贼如何可息?”对曰:“盗贼之多,以赋役多也。赋役省则盗贼息。”上曰:

    “朕固省之矣。”胡鲁曰:“如行院、帅府扰之何。”上曰:“司农官既兼采访,

    自今其令禁止之。”

    初,胡鲁拜命日,巡护卫绍王宅都将把九斤来贺,御史粘割阿里言:“九斤

    不当游执政门,胡鲁亦不当受其贺,请并案之。”于是诏谕曰:“卿昔行省陕西,

    擅出系囚,此自人主当行,非臣下可专,人苟有言,其罪岂特除名。朕为卿地,

    因而肆赦,以弭众口,卿知之乎?今九斤有职守,且握兵柄,而纵至门下,法当

    责降,朕重卿素有直气,故复曲留。公家事但当履正而行,要取人情何必尔也,

    卿其戒之。”是年十二月,进拜尚书右丞。

    元光二年正月,上谕宰臣曰:“陕右之兵将退,当审后图,不然今秋又至矣。

    右丞胡鲁深悉彼中利害,其与共议之。”寻遣胡鲁往陕西,与行省赛不、合达从

    宜规画焉。哀宗即位,以有册立功,进拜平章政事。正大元年四月,薨。诏加赠

    右丞相、东平郡王。胡鲁为人忠实,忧国奉公。及亡,朝廷公宰,下迨吏民,皆

    嗟惜之。

    师安石,字子安,清州人,本姓尹氏,避国讳更焉。承安五年词赋进士。为

    人轻财尚义。初补尚书省令史,适宣宗南迁,留平章完颜承晖守燕都。承晖将就

    死,以遗表托安石使赴行在,安石间道走汴以闻。上嘉之,擢为枢密院经历官。

    时哀宗在春宫,领密院事,遂见知遇。元光二年,累迁御史中丞。其七月,上章

    言备御二事,其一曰:“自古所以安国家、息祸乱,不过战、守、避、和四者而

    已。为今之计,守、和为上。所谓守者,必求智谋之士,使内足以得戍卒之心,

    外足以挫敌人之锐,不惟彼不能攻,又可以伺其隙而败之。其所谓和,则汉、唐

    之君固尝用此策矣,岂独今日不可用乎。乞令有司详议而行。”其二曰:“今敌

    中来归者颇多,宜丰其粮饷,厚其接遇,度彼果肯为我用,则择有心力者数十人,

    潜往以诱致其余。来者既众,彼必转相猜贰,然后徐起而图之,则中兴之功不远

    矣。”上嘉纳之。

    九月,坐劾英王守纯附奏不实,决杖追官。及哀宗即位,正大元年,擢为同

    签枢密院事。二年,复御史中丞。三年,工部尚书、权左参政。四年,进尚书右

    丞。五年,台谏劾近侍张文寿、张仁寿、李麟之,安石亦论列三人不已,上怒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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