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傍观,未尝发一卒以为援,稍见小却,则弃戈遁去,此师老将怯故也。将将之
道,惟陛下察之。”其三曰:“率兵御寇,督民运粮,各有所职,本不可以兼行,
而帅府每令杂进,累遇寇至,军未战而丁夫已遁,行伍错乱,败之由也。夫前阵
虽胜,而后必更者,恐为敌所料耳,况不胜哉。用兵尚变,本无定形,今乃因循
不改覆辙,臣虽素不知兵,妄谓率由此失。”其四曰:“雄、保、安肃诸郡据白
沟、易水、西山之固,今多阙员,又所任者皆柔懦不武,宜亟选勇猛才干者分典
之。”其五曰:“漳水自卫至海,宜沿流设备,以固山东,使力穑之民安服田亩。”
其六曰:“近都州县官吏往往逋逃,盖以往来敌中失身者多,兼转输频并,民
力困弊,应给不前复遭责罚,秩满乃与他处一体计资考,实负其人。乞诏有司优
定等级,以别异之。”其七曰:“兵威不振,罪在将帅轻敌妄举,如近日李英为
帅,临阵之际酒犹未醒,是以取败。臣谓英既无功,其滥注官爵并宜削夺。”其
八曰:“大河之北,民失稼穑,官无俸给,上下不安,皆欲逃窜。加以溃散军卒
还相剽掠,以致平民愈不聊生。宜优加矜恤,亟招抚之。”其九曰:“从来掌兵
者多用世袭之官,此属自幼骄惰不任劳苦,且心胆懦怯何足倚办。宜选骁勇过人、
众所推服者,不考其素用之。”上略施行焉。
时元帅蒲察七斤以通州叛,累遣谍者间挚,挚恐为所陷,上章自辩。诏谕之
曰:“卿朕素知,岂容间耶。其一意于职,无以猜嫌自沮也。”八月,权参知政
事。俄拜参知政事,行尚书省于河北。先是,挚言:“河北东、西两路最为要地,
而真定守帅胡论出辄弃城南奔,州县危惧。今防秋在迩,甚为可忧,臣愿募兵与
旧部西山忠义军往安抚之。”制可,故是有命。十一月,入见。壬申,遣祭河神
于宜村。十二月,复行省于河北。
四年正月,进拜尚书右丞。尝上言,宜开沁水以便馈运,至是,诏有司开之。
是时,河北大饥,挚上言曰:“今河朔饥甚,人至相食,观、沧等州斗米银十余
两,殍殣相属。伏见沿河上下许贩粟北渡,然每石官籴其八,彼商人非有济物
之心也,所以涉河往来者特利其厚息而已,利既无有,谁复为之?是虽有济物之
名,而实无所渡之物,其与不渡何异。昔春秋列国各列疆界,然晋饥则秦输之粟,
及秦饥,晋闭之籴,千古讥之。况今天下一家,河朔之民皆陛下赤子,而遭罹兵
革,尤为可哀,其忍坐视其死而不救欤!人心惟危,臣恐弄兵之徒,得以藉口而
起也。愿止其籴,纵民输贩为便。”诏尚书省行之。
时红袄贼数万人入临沂、费县之境,官军败之,生擒伪宣徽使李寿甫。讯之,
则云其众皆杨安儿、刘二祖散亡之余,今复聚及六万,贼首郝定者兖州泗水人,
署置百官,僣称大汉皇帝,已攻泰安、滕、兖、单诸州,及莱芜、新泰等十余县,
又破邳州硇子堌,得船数百艘,近遣人北构南连皆成约,行将跨河为乱。挚以
其言闻于上,且曰:“今邳、滕之路不通,恐实有此谋。”遂诏挚行省事于东平,
权本路兵马都总管,以招诱之,若不从即率兵捕讨。兴定元年四月,济南、泰安、
滕、兖等州土贼并起,肆行剽掠,挚遣提控遥授棣州防御使完颜霆率兵讨之,前
后斩首千余,招降伪元帅石花五、夏全馀党壮士二万人,老幼五万口。
是年冬,升资德大夫,兼三司使。二年二月,挚上言:“山东、河北数罹兵
乱,遗民嗷嗷,实可哀恤,近朝廷遣官分往抚辑,其惠大矣。然臣忝预执政,敢
请继行,以宣布国家德信,使疲瘵者得以少苏,是亦图报之一也。”宰臣难之,
无何,诏遣挚行省于河北,兼行三司安抚事。既行,又上言曰:“臣近历黄陵岗
南岸,多有贫乏老幼自陈本河北农民,因敌惊扰故南迁以避,今欲复归本土及春
耕种,而河禁邀阻。臣谓河禁本以防闲自北来者耳,此乃由南而往,安所容奸,
乞令有司验实放渡。”诏付尚书省,宰臣奏“宜令枢府讲究”,上曰:“民饥且
死,而尚为次第何耶?其令速放之。”
四月,招抚副使黄掴阿鲁答破李全于密州。初,贼首李全据密州及胶西、高
密诸县,挚督兵讨之。会高密贼陈全等四人默白招抚副使黄掴阿鲁答,愿为内应,
阿鲁答乃遣提控朱琛率兵五百赴之。时李全暨其党于忙儿者皆在城中,闻官军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