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戴在脸上的假面,此刻在至亲之人的面前,也终于得以被摘下。
茫然的双眼,空洞的面容,甚至,带有了一丝死气!
“……科洛丝她,已经成为命运女神了吗?”
最终,还是宅爸先一步打破了平静,而他那本来应该让人惊讶的话语,却是让阿宅连一丝表情的变化都没有产生。
“你果然从一开始就知道。”
“嗯,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
“没有提前告诉你,抱歉了。”
面对着阿宅的沉默,宅爸只是这么说着。宛如一件小事一般。
“不,就算提前知道了。我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最多……也就是将这个结果向后拖延一下。”
阿宅摇头,他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与其因为提前知道结果而担惊受怕,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快快乐乐地享受现在。
“那么,你准备怎么做?”对于儿子那还算合格的答案,宅爸满意地点了点头。“要救出科洛丝,以你现在的力量,还差了太多太多。”
“所以,我才来找你了不是吗?”
谁知阿宅这个时候却是突然笑了,那笑容虽然依旧有些空洞,却已经有了一些人的味道,“父亲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在阿宅得知自己的梦幻天使血统来自于虚空之主后,便一直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而在发生了科洛丝的事情之后,这个问题,更是成为了阿宅最需要得知的答案。
究竟。自己至今经历的一切,是否都是被人jīng心计算后的产物?!
“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好,这样说,你也不会罢休的对。”见阿宅依旧紧紧地盯着自己,宅爸似乎也做好了坦言一起的准备。“你从主神那里,知道了多少事情?”
“不多。一直到他消失在虚空之中。”
“这样啊,看起来,主神是铁了心让你从我这里得知剩下来的答案了。”宅爸叹了口气,似乎对于主神的不厚道相当不爽,“先要申明一点,我并不是虚空之主,至少,我的灵魂不是虚空之主。”
“什么意思?”
“因为,我是从虚空之主死去的躯壳上诞生的新生命。”
一个劲爆的答案从宅爸的口中被说出,一时间,竟让阿宅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不过,宅爸似乎并没有理会阿宅此时的状态,仅仅只是停顿了一小会,接着,便继续说起了他的故事。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便已经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中。”
“你也知道,一个没有记忆没有过往的家伙,甚至连许多常识都没有的人——姑且应该算是人,是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个社会中生存的。”
“我也一样,虽然不会因为饥饿而死,但总觉得,自己融入不进这里。”
宅爸用手指了指窗外,那是一片车水马龙的场景,繁华的光景下,不知道有多少类似于宅爸一样的生命正在努力苟且着。
“等一下,我记得父亲你和麻吕妈妈是青梅竹马,而且小五郎叔叔他们也是你的高中同学。”
阿宅发觉出了不对,虽然只是很少的片段,但宅爸和麻吕妈妈的确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和自己说过她们的过往。
“没有错,我和麻吕的确是发小,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仅仅只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子。”
宅爸给出了答案,那是一个阿宅不曾知道的历史,一个如果没有发生,或许就不会有他的过往。
“在这个世界中一直流浪着的我,明明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外表却依旧没有发生变化,而稍稍已经明白了一些常理的我,明白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所以我从来不呆在一个地方超过一年,期间,我遇到过很多人,也遭遇了很多事情,对了,顺便提一句,不要小看这个世界,即使是我,也曾经在流浪中受过很重的伤,虽然那样的伤还不至于让我死去。”
“不过,毕竟那时的我还没有觉醒,或者说没有恢复体内的力量,很多时候,都是装出一副假死的样子,才能最终逃过别人的追杀。”
“谁会追杀你?”
“很多人,希望获得长生不老能力的人,教会的审判团,恶魔的人间代行者,毕竟就算我再小心,也依旧会传出‘数十年没有改变模样的少年’或者‘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人形药’之类的传说,教会将我视为神的诅咒,是不应该出现的生物,恶魔将我的信息大肆传播,希望从我的身上找到晋级的道路。”
“然后,本来一直在欧洲流浪的我,就这么被赶到了最东面,这个被称为远东的土地。”
“说起来,最近教会里面还有人想要干掉我呢。”
说道这里。宅爸不禁揶揄地笑了,“要是他们知道。我就是他们信仰的神……嗯,是神的一部分,他们还会不会这么大言不惭呢?”
“说不定。”
阿宅给出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毕竟,他不就被自己的孩子害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