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二人便先道了个万福,随即眉开眼笑道:“老身就说今早怎么尽听喜鹊叫了,原来是马老板要找老身啊。”陈士槐见这杨婆年约五旬,长得倒是颇为精明,一看便是个牙尖嘴利能说会道之人。马老板微笑道:“杨妈妈,此次请你前来是要托你一件好事。这位陈公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陈士槐,接着道:“这位陈公子是西蜀的巨富,看上本地的一位姑娘,所以想托你前去做个媒。若是成了的话,不仅陈公子大大有赏,连我也要厚赏于你。”杨婆一听当即转头看了看陈士槐,笑道:“我说呢,马老板找老身定然是好事。看这陈公子衣着光鲜一表人才,定是富家的少爷,却不知哪家姑娘能蒙陈公子高看,真是天大的福气。”说毕还啧啧两声。陈士槐耳听她谀词如潮,高兴的嘴都快合不拢了。马耀轩道:“这位姑娘便是住在陆家巷的顾家千金。”杨婆听罢皱起眉头思虑片刻,方展眉笑道:“莫不是顾君竹的女儿怜影?”马耀轩笑道:“杨妈妈真好记性,正是顾怜影。”杨婆伸出手赞道:“陈公子真好眼力,那小妮子确实有几分姿色。却不知陈公子家中可有妻室,听说那小妮子心高气傲性格刚烈,恐怕不愿为人婢妾。”陈士槐一听不由面有难色,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杨婆见状便知他在家中定然早有妻室,只怕连姬妾也不会少,如此一来,这个媒倒不好说了。
马耀轩在旁见她面有难色,已知她心意,当即对她道:“象陈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即便有上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之事,顾家姑娘若是肯从那也是进了金窝,自有享不尽的富贵,杨妈妈尽管去说便是,无需多虑。”杨婆犹豫半天道:“那也难说得很,老身只怕难以担此重任啊。”马耀轩笑道:“早就听说杨妈妈能说会道巧舌如簧,是扬州城中第一媒人,给人牵线搭桥没有不成的,所以才专程将您找来,这件小事自然也不在话下,只需使出手段去做就是了。”说毕让管家取出十两白银交给杨婆道:“这只是一些跑路的辛苦费,你先收着,待事成之后还有重谢。”杨婆一见银子双眼不由放光,一边伸手接过放进怀中,一边不住躬身作谢道:“多谢马老板打赏,老婆子这次纵然是将嘴皮磨破也要将那小妮子给套来,定然不会辜负二位大老板的心意。”马耀轩眉头一皱道:“休说废话,今日先将陈公子的八字给你,明日一早便上门提亲去。”杨婆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为了陈公子即便跑断腿也是应该的。”陈士槐大喜,当下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下给了杨婆,顺便也赏了她十两银子,杨婆今日财星高照,还未出马便得了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心中喜悦难以言表,只恨不得现在就将顾家小姐拽过来与陈公子当堂成亲,好再挣一笔丰厚的谢金。
眼看着她惦着小脚喜滋滋的出了门,马耀轩对陈士槐笑道:“这老婆子虽说有点疯癫,可做媒却有一套,贤弟尽管放心,今日安心饮酒,明日只听好消息便是了。”陈士槐心事得解也是精神大振,举杯对马耀轩道:“有劳马兄费心,小弟先敬马兄三杯,若此次果真能抱得美人归,小弟定有厚谢。”马耀轩道:“你我兄弟还客气什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陈士槐道:“一定要谢的,一定要谢的。”马耀轩道:“若真要谢得话,不如明年再来我这购盐的时候也给我找个西蜀美女带来。”说毕哈哈大笑起来。陈士槐闻听此言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这是马耀轩暗示他明年还要在他马家购盐,于是也哈哈一笑道:“这还需要马兄说吗?那是一定的。”这一晚二人觥筹交错不醉不归,直喝到天近三更眼都直了才作罢,马耀轩又找了两个相貌不俗的粉头一人搂着一个睡了,陈士槐酒助色欲一直折腾到天快亮才沉沉睡去。第二日一早杨婆便踮着小脚赶到了陆家巷,敲开顾家房门便将来意对顾君竹一一道来,说是昨日陈公子偶经门外见到怜影,当即便惊为天人,为之茶饭不思,所以特地找她来提亲。不料顾君竹虽说只是个小吏,却有几分读书人的骨气,一听是要让怜影给西蜀的盐商做妾,不由面色一变勃然大怒,对杨婆怒道:“我顾家虽非富家巨户,但也是书香门第,因此择偶甚为苛刻,所以小女直到现在还在闺中。若论做妾的话,这扬州城中的富商多了去,要嫁也早嫁了,还等得到你这老太婆来做媒。今日不妨告诉你,小女只做正室,万无给奸商当侍妾的道理。”
怜影在后堂闻听,知道托人提亲的便是昨日觊觎她美色的那个龌龊公子,心中也是愤怒不已。顾君竹冷冷对杨婆道:“此事以后休要再提,你还是回去吧。”杨婆听罢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她本打算将媒说成得一份厚礼,不料任她花言巧语口沫横飞顾家父女就是不为所动,反倒对她下了逐客令,她一时恼羞成怒,说着说着便语出不逊起来,到最后居然还威胁顾君竹道:“老身好意来说媒,你们父女二人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实话告诉你们,陈公子家大业大,能嫁到他家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此事若是成了你们就是他家的座上宾,若是不成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顾竹君一听怒发如狂,上前就给了杨婆两个大巴掌,将她打得眼冒金星晕头涨脑,接着又喝斥她让她赶紧滚出顾家。杨婆挨了打,又怕说媒不成陈公子一怒之下再收回那二十两银子,当即便踉踉跄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