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弃,我愿为你的夫君。”女子一听低头默然不语,似乎心中同意了。毛毕大喜,一把便将她拥入账中,当晚两人翻云覆雨极尽绸缪。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伍老头突然推门而入,一进来便怒冲冲的对毛毕呵斥道:“我也曾经是官宦人家,岂能容你这蜣螂儿辱及门户!(指毛毕父亲拾粪之事)”毛毕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穿衣,急忙起身赤条条的跪在地下乞求伍老头原谅,老头不为所动,训斥得越加厉害了。过了一会,伍老头的老伴也来了,黄衣女子也跟在后面,两人一起帮着毛毕向伍老头求情,老妇人说道:“我女儿本也在待字闺中,听说毛郎也未续娶,还不如成全他们,免得家丑外露啊。”佃户王九在旁也极力撮合此事,伍老头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下来,当天毛毕便入赘了他家,自此以后他便成了上门女婿,没多久他便又和黄衣女子勾搭成奸,这下可真是陷入了温柔乡中,每日纵情于声色间乐不思蜀,几月也难得回家一次。温让在家中苦守空房,自然是心有不甘,于是便跟踪他的足迹找到了这里,强行将他拉回家中,没想到在家里没待到几天,他耐不住寂寞又跑了回去。温让如此这般的折腾了数回,朝夕间来往于两地,一时间忙的不亦乐乎。有一日毛毕和两位女子正在房中说话,忽见温让从外一直进入了她们的房间。毛毕的妻子大怒,对温让大声说道:“玉面妖狐,你不过以后庭一曲来媚惑人罢了,倘若哪天遇见猎犬恐怕脑袋都保不住了。”温让也回道:“我就是狐狸精,但比起淫鬼来也算好很多了,让我们各自把本事拿出来看看是谁厉害。”说毕便转身出去了。毛毕听完他们的话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只是情人间的争风斗口而已,也没放在心上。到了晚上毛毕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忽然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随即床也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他睁眼一看发现房屋似乎马上就要坍塌下来,头顶的瓦石泥沙如同雨点一般落了下来,而周围还不时传来男女的号叫之声,听上去更是凄惨无比。毛毕心中大骇,正在仓惶间忽一人从门口闯入将他一把拉起背在背上,随即急步将他负出屋外,只听身后轰隆之声不绝,毛毕回头望去,只见偌大一个庭院已然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了,他心中后怕不已,急忙低头看去,原来背负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温让,此时温让也不说话,一路疾跑将他背回家中。待回了家毛毕仍是惊魂未定,于是便急忙询问温让是怎么回事。温让笑道:“您的丽人一家都是鬼,您还不知道吗?那老头是前任甘肃某地的知府,因为贪赃枉法而被杀,其妻称夫人的是王姓巨室的妻子,老头魂魄漂泊无所依靠,所以便依附于她做了夫妻。而浓妆的黄衣女子是妇人的外甥女,也和她葬在一起,做了老头的小妾,至于素服淡妆的那个则是青楼的妓女,因为葬在老妇的旁边所以被认作义女,佃户王九则是您的邻居,溺死已经三年了。我确实是狐,因为和您有夙缘所以才会来此,不忍见到您被淫鬼迷惑,这才发其墓捣其巢以报您的恩德。”毛毕听罢一时目瞪口呆愣在那里,等他明白过来想要再问温让,却发现温让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且从此以后他也再没有见过温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