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商小弟,放心吧,今晚师兄会保护好你的。只是巡逻一下山腰,没有任何危险的。”干光豪会意左子穆的意思,向左子穆点了一下头,带着独孤名商下去。
第二天早上,一早独孤名商又来到大厅,这次只是走之前告辞一下,独孤名商拜了一下左子穆,然后背着布包下山去了。
“怎么还没有死?”左子穆看着独孤名商的身影远去,低声问道,声音压得很低,远在身后的弟子却是听之不到。
“师傅,那小子实在是运气极好,昨晚我们真的就没有遇到一个神农帮的人,那时我扔下他不管,他倒是必死无疑。”
“但是他还没死!”左子穆很不高兴。
“是!”干光豪害怕的小心答道,现在的左子穆脸色杀气腾腾,非常骇人。干光豪心想:“一个小小的杂役,这老家伙怎么这么在意?”
“师傅!”干光豪笑声叫道。
“说!”
“要不要我?”干光豪做一个抹脖子手势。左子穆却皱起眉毛,心想:“这样去杀了他,固然是可以封住他的嘴。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他五年在山上什么都没有学到而是被骗作奴才使用了五年的话会有损我的名声。但死在下山的路上也会让人笑话,大白天一个杂役在无量山上都保护不了,下了山杀,也是不妥,难免会被发现。”
左子穆舒了一口气,脸色温和说道:“念到为了无量剑派辛苦了五年,算了吧,比起一个小小的名声,一个人的生命更加的重要。”左子穆甩了一下袖子离开大殿。
独孤名商慢步下山,在半山腰听到水声,于是用溪水洗了乱糟糟的头发,用内力蒸干,在袖子边撕下一条布条简单的绑了一个马尾。顿显少年的清俊,清爽的下山去。
无量山下,一个几百户人的小镇子,名字却很大气,沧澜镇。
沧澜镇东街,独孤名商再次来到刘老头的铺子前,虽然早,这时的山下还在云雾之中,已经见到刘老头又坐在他的铺子前摇着一张藤椅,手上还是那把酒壶。
独孤名商走上前去,拜了一下:“前辈,晚辈来看你了,这是十年窖藏的竹叶青,前辈请用!”独孤名商一个月内专门打听了好多的地方才打听到的,花了一些钱买了来,虽是只是一小坛。
独孤名商对着刘老头把坛子扔过去,老头大惊一把把酒坛接住,“小子不要以为十年的酒好找,扔碎了就太可惜了。”老头拍开封泥,打开坛子贪婪的吸了一口,再次封住,好像是跑了一点酒气都是损失。
“好酒得要好菜!”
老头斜眼看了一眼独孤名商。
“前辈眼睛好毒,这都发现了。”独孤名商又扔过去两包纸包,老头打开一看正是一包熟牛肉和一包熟狗肉。
“哈哈,请客哪有只带酒,不带菜的,不是眼睛毒而是猜到了。”刘老头迫不及待的就开始边喝边吃起来,吃饱喝足了,还添了一下油腻的手指。
“老了才发现,其实有狗肉有老酒才是人生快事啊,什么江湖仇恨,什么权利名望都不及一坛老酒来得痛快。”
独孤名商知道刘老头看出了他一身带着强烈的杀气,是在开导他,身在局中的人哪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化解心里的杀气的?所以只是笑笑,就算是知道这是错的,也要错下去。
“你的剑已经铸好了,人老了,本来是十天就可以铸好的剑,断断续续的却花了我二十天的时间,你来晚了,不然老朽的面子就扫地了。”刘老头脚在地上轻轻一踩,无形的一股气浪,地面好像也跟着起伏起来。嘭,一声弹响,一条黑影从地里弹起向独孤名商飞去。
独孤名商一手击在条形黑影上,黑影反转,一抓已经被抓在手上。正是一把乌鞘剑,剑鞘一抖,剑身立刻被弹出半尺。剑身光滑像是一面镜子,映着独孤名商的眼睛。
“看着!”刘老头刚说完,一根铁棒呼地向独孤名商飞来。
独孤名商反应不及,立刻就手上出鞘半尺的剑对向铁棒前端,嘶嘶的擦响,铁棒从头到尾裂成两半从独孤名商的脸颊两边擦了过去,咚咚的两响,掉在了地上。
“好锋利!我可是没有灌注一点内力。!”剑锋丝毫没有卷口,剑身也丝毫没有刮痕。用手碰了一下剑锋,手指上立刻一道红线,点点血滴从红线渗了出来,只是一碰就觉得剑锋想要向肉里钻。
独孤名商越看越喜欢,拿着剑向刘老头鞠了一躬,“谢谢前辈!晚辈他日再来拜会。”
把剑插在腰上转身就走。
“哼哼,五十两银子,只是五十两就可以买我的剑吗?我的剑可是万两不卖。”
刘老头又灌了一口酒。
半年之后,已经是十六岁的独孤名商再次站在无量山下,仰望着云层之间的无量山峰,开始登山。这时的独孤名商已经是一米七的各子,眼睛里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深邃,一个人远远超过年纪的成熟。
半年,无量山和神农帮之间的矛盾开始缓和,虽然是死仇却还没有非得分个死活不成,越来越多的权利和名气,也注定他们越是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