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直到最后关头才下定决心北伐,但卢胖子的北伐时机还是选择得太好了,南面的耿精忠、郑经和尚之信为了地盘打得天翻地覆,死去活来;西面的吴氏外戚和吴氏宗族为了争权夺利,同样也是打得热火朝天,地覆天翻,规模越来越大,红着眼睛都想要对方的命,根本抽不出手来掣肘卢胖子。
而胖子军北伐的敌人螨清朝廷呢,精锐主力全部伤亡殆尽,残存的一点军队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远不是胖子军的对手,不要说挡住卢胖子的北伐大军了,就是想稍微拖延和迟滞一下胖子军的北上脚步,都是一个大问题——从这一点看,胖子军面临的军事形势,甚至还要远胜过当年的朱元璋北伐。
同时因为气候变化、人口增长和土地过度开发的缘故,直隶山东一带早已无法实现粮食自给,全靠南方的漕粮支撑,现在漕运被胖子军切断两年,又被康麻子、孝庄老妖婆和螨清地方官员轮流搜刮了多次,经济早已彻底崩溃,饿殍遍地,民不聊生,人心思变,包括众多螨人百姓都盼望结束这烽烟乱世,又为胖子军的北伐奠定了坚实的民心基础,军队纪律相对较好的胖子军,真是想得不到百姓支持也难了。
天时地利人和尽在肥手,胖子军的北伐战事也就只能用摧枯拉朽来形容了,为胖子军主力开辟前进道路的高得捷部接到命令攻取山东全境,兵分两路,一路攻东平、东昌,一路攻泰安和济南,大军刚出发不久,东平、肥城和莱芜等地就争先恐后的送来降表,自动剪辫投降,献上地方户籍名册。泰安知府汉奸旗人朱孝纯倒是扬言与泰安城池共存亡,还拿出家产招募乡勇准备和胖子军拼命,可是朱孝纯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招来的乡勇刚刚领到武器,就马上在一个叫王小二的刁民率领下夺占泰安城,砍下了他的脑袋,连同城池一起献给了胖子军。
朱孝纯对螨清朝廷来说或许是一个忠臣,可惜这个螨清忠臣忘了一记古话——天下未乱,山东先反!山东百姓敦厚朴实,但如果统治者把山东百姓惹急了,敦厚朴实就会变成民风彪悍了,两年来山东饿殍遍地,易子相食者不计其数,螨清朝廷却还在山东拼命抽税征粮,还发行比檫腚纸都不如的螨清军用币横征暴敛,强行兑换百姓手中本就少得可怜的现银赖着不还,山东百姓肚子里早就憋满了怒火,逮到机会自然要发泄出来,朱孝纯自然也死得不冤了。
大概是看到了朱孝纯的教训,高得捷亲率大军沿泰安官道北上,刚刚进入济南府境内时,坐镇济南的山东巡抚张凤仪和山东提督段应举便封了山东省库和府库,率领九千多已经半年多没领到一文钱军饷的绿营兵南下三十里,主动来到高得捷马前请降,高得捷遣使飞报已经起程北上的卢胖子,卢胖子大喜过望,当即加封张凤仪为直隶巡抚,封段应举为靖北将军,让二人辅佐高得捷扫荡山东余下的州府,又任命之前就已归降胖子军的前江苏按察使张秉直为山东巡抚,组建大周山东省府。
有了张凤仪和段应举两个带路党帮忙,胖子军攻占山东余下的州府更为顺利,大军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一州一府率军抵抗,全都是闻风而降,主动剪辫献出城池,偶有几个地方官员负隅顽抗,也基本上不用胖子军动手,这些地方官员统率的螨清绿营兵就已经先把他们搞死——半年多没有领到一文钱军饷了,鬼才愿意给这些白痴螨清官员卖命。不到一月时间,一大半的山东州府便已纳入了胖子军版图,仅有莱州和登州两府没有更改旗帜——不是这两个府挡住了胖子军,是这两个府太偏远,扩张过快的胖子军腾不出手来去拿。
与此同时,韩大任率领的胖子军西征军也是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先后攻占——准确来说是先后接收了河南的卫辉府和怀庆府,还有山西的泽州府,又分出一支偏师,轻而易举就拿下了彰德府,河南巡抚佟凤彩因为倒霉姓了佟佳氏,不敢向胖子军投降,直接逃回北京去了,韩大任军偏师顺势东进,顺手牵羊招抚了直隶的大名府城。最后还是因为军粮难以维济,时间又正处青黄不接无法就地征粮,韩大任军才被迫停下扩张脚步,等待粮草运达。
五月十八,沿运河北上的胖子军主力八万人,在卢胖子的亲自率领下,抵达山东东昌府,并且在此与高得捷的前锋队伍会师,而高得捷的队伍经过几个月的招降纳叛,招募新兵,队伍已经扩大到了七万余人——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已经在北方大量种植的红薯土豆已经开始收获,这些新兵差点就把胖子军的后勤给吃垮了。会师之后,卢胖子很是大大夸奖了高得捷和张秉直等有功文武一番,又迅速在东昌府衙中召开会议,讨论下一步攻占直隶和北京的军事计划。
会议开始,卢胖子首先颁布了一道酝酿已久的北方土地政令,也是一道专门针对螨人圈地恶行的土地政令,宣布胖子军在山东、直隶、河南和山西四省圈地重灾区所攻占的土地,农田山地凡是属于螨人的,一律没收,有汉人佃户耕种的土地,一半归汉人佃户私有,一半没收,无人耕种的或者佃户逃亡死亡的,全部收为大周越王府所有,等待分发奖励给大周越王府的有功将士,同时没收所有不肯投降的螨清官员权贵、地主士绅的土地,也准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