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来,卢一峰的所谓信用良好,不过是在他觉得应该守信用的时候遵守一下承诺,当他觉得遵守承诺会危及他的本身利益之时,所谓的信用,在他眼里就不值半文钱了。”
“危言耸听,有何凭据?”郑经冷哼。
“证据当然有。”江元勋朗声答道:“小使也不敢欺瞒延平王爷,我军虽然与卢一峰交手数月,但暗中的使者联络就一直没有断过,我军向卢一峰求和,卢一峰也没有拒绝,只是提出索要浙江全境,与我们靖南王府划福建省境为界。由此可见,卢一峰与贵军结盟,其目的不过是驱虎吞狼,把我军赶回福建与贵军自相残杀,他在一旁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江元勋的这番话总算让郑经认真了起来,延平王府里的文武官员也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低声讨论此事可能。一边陈骏音乘机出列,向郑经行礼奏道:“王爷,卑职认为江大人言之有理,卢一峰素以奸诈著称,吴藩起兵后几次重要战略,皆是出自他的谋划,现在他一边与我军结盟讨耿,一边又在暗中与耿军藕断丝连,私下言和,并极力促使耿精忠主力回师福建,其目的很阴险很简单,就是驱虎吞狼,借郑经的刀来杀我们。”
郑经眼珠子乱转,开始动摇,不曾想历史上导致郑耿联盟破裂的罪魁祸首之一的台湾兵官陈绳武跳了出来,指着江元勋的鼻子质问道:“你在这里红口白牙的污蔑卢一峰王爷,挑拨我们延平王府和越王府的关系,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拿出白纸黑字的证据来!”
江元勋楞了一楞,这才发现卢胖子的另一层阴险之处,胖子军与耿军秘密联络不下十次,竟然没有一次落于纸张,全都是口头答复,自己上那里找证据来证明自己没说假话?
“拿不出来吧?”陈绳武察言观色,见江元勋神色尴尬,立即明白江元勋根本没有证据,得意洋洋之下,陈绳武又转向郑经拱手说道:“王爷请明查,耿精忠小儿派一个使者来这里胡说八道,栽赃污蔑,其目的不过是挑拨离间我军与大周军队的亲密关系,破坏我军与大周军队的盟约,其用心不过就是骗取我军停战,既保住他们的福建州府,又让王爷你失信于天下,让王爷你背上千古骂名。”
郑经打了一个寒战,猛然想起上次自己对胖子军见死不救,差点导致胖子军对自己开战,最后还是双手奉还杭州天堂才平息卢胖子的怒气,这一次自己如果又被耿精忠的使者三言两语打动,又和卢胖子翻脸,那么不仅胖子军肯定要起兵报复,自己也又要在汉人中留下千古骂名了。
“王爷,不是小使拿不出证据,实在是卢一峰太狡猾了。”江元勋赶紧解释道:“我军至少十次与卢一峰秘密联络,小使甚至还见过卢一峰一次,但卢一峰狡诈异常,每一次都没有留下墨吃纸,全都是口头答复!小使甚至可以肯定,以卢一峰的奸诈小心,除非达成正式协议,否则卢一峰绝对不会给我军留下半点证据!”
“没有证据,你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陈绳武冷笑道:“等把我们王爷骗得和越王爷翻脸,就算发现上当,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如果江大人你就这么口说也算数的话,那我也可以这么说。”从耿精忠队伍里投降到郑经麾下的原耿军怀远将军刘应麟也阴阳怪气的说道:“越王爷昨天还派人对我说,他抓到耿精忠以后,准备象对付满狗皇帝一样,把耿精忠也烧进马桶,送给我们延平王府公用。”
除了陈骏音等少数几人之外,其他郑军文官武将全都哄堂大笑起来,江元勋心中有气,却不便反驳。偏巧陈永华又回了台湾,见郑经没有开口制止,以陈绳武、吴淑为首的郑军文武官员更是肆无忌惮,纷纷开口劝说郑经不要相信江元勋的鬼话,葬送了目前的大好形势,又招来胖子军的豺狼虎豹,而专意忠明的郑经本就对耿精忠万分鄙视,根本就没考虑过和耿军联手抗胖,被麾下将官这么一鼓动,开始的一点动摇也很快抛在了脑后。
最后,郑经终于挥手打断众将官的聒噪,微笑着冲江元勋说道:“江大人,本王听说给你的名字,也知道你很有才具,但耿精忠小儿有眼无珠,对你不是十分重用,本王十分为你惋惜,想把你留在麾下听用,与本王联手重兴大明江山,不知你有没有这个兴趣?”
江元勋的脸色开始发青了,虽然江元勋确实不得耿精忠重用,常有怀才不遇之叹,但这并不代表江元勋就想背叛耿精忠,投靠比耿精忠更加鼠目寸光的郑经,所以江元勋很快就咬牙答道:“多谢王爷美意,但忠臣不侍二主,江元勋虽然不才,却也不愿去做卖主求荣之事!”
“那随便你。”郑经也不勉强,表情轻松的说道:“那你回去告诉耿精忠,本王与卢一峰早有盟约在先,想要本王弃盟背信,做梦!”
“王爷!”陈骏音快步出列,双膝跪下说道:“王爷请三思,与耿精忠结盟,对我军有百利而无一害,既可以争取到时间巩固大陆八郡,又可以休养生息,保存力量,近而可以借用耿精忠之力,替我们挡住更危险的卢一峰啊!”
“王爷,陈大人这话半点不错。”江元勋也垂死挣扎道:“与我军结盟,以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