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军的火炮战密度强度,即便换成了之前的吴军主力与清军主力决战的西南战场上,那也是超一流的顶级水准,仅仅是在安顺会战、武昌会战、螺山攻防战和荆州会战等几个攸关武运的决战战场上可以看到类似的炮战强度,其他的中大型战役都绝没有投入如此众多的火炮,更没有轰出如此海量的炮弹。
三藩之乱中战斗最激烈、规模最庞大的西南战场尚且如此,最多只能和两广并列二流战场的浙江战场就更别说了,即便是杭州守军中那些为数不多的老兵,也从没见过几百门火炮对着一段城墙轰击的壮观景象,更没体验过什么叫做真正的铁火地狱,什么叫做弹落入雨,炮响裂天!
只见得胖子军的火炮轰鸣不止,感受到坚固得几如磐石的城墙在爆炸声中微微颤抖,又看到同伴在炮火中一个接一个的粉身碎骨,血肉狂飑,时不时还有一颗炮弹在近处炸开,劲风把你掀倒掀翻,巨响把你的耳朵震得耳道出血,换成了谁也受不了啊。
紧张恐惧之下,无论是李之芳、图喇、巴雅尔和石调声等清军中高级将领,还是督战队、基层将领和普通士兵,上上下下全都丧失了与胖子军血战到底的决心,全都是战战兢兢的躲在城墙死角下,趴在箭垛城垛背后,挤进沙丁鱼罐头一般的瓮城藏兵洞中,面无人色的瑟瑟发抖,窃窃私语的商量如何逃命保命。全然鼓不起勇气在城上坚守,任由胖子军步兵在城外大摇大摆的填塞护城河流,打开攻城通道。
一直到了天色全黑,胖子军的火炮才逐渐稀落下来,城下的胖子军步兵却还在来回不断的填塞护城河,估摸着胖子军夜间看不清目标不肯打炮的李之芳和图喇松了口气,赶紧指挥军队重新上城,开枪放箭阻拦胖子军填河,但天色太黑看不清楚目标,效果实在不大。
迫于无奈,图喇又命令士兵冒险出城去点城墙上的爵穴,可又没有一个士兵胆敢出城,只能用绳子吊下士兵点火,但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清军才发现这一带城墙上的爵穴基本上已经被胖子军火炮轰得稀烂,插不上火把,最后还是颇有智谋的李之芳想出办法,在城下每隔一段距离堆积柴禾,坡上火油点燃,借以照亮目标。结果柴堆刚点到一半,胖子军的炮弹又劈头盖脸砸来,炸死轰死几十清兵,也把城墙上的清军士兵全部轰得趴在地上,此计又告无用。
为了阻拦胖子军填河,李之芳和图喇等人又打算借着夜色掩护,派一队死士出城突击,甚至还打算派一支军队去冲击胖子军的火炮阵地,也用重金好不容易招募了一支为数六百余人的陷阵死士。然而当这支敢死队背着引火之物悄悄摸出城门,吊桥才刚刚放下,对面的黑暗中就呼啸飞来上百支火箭,一口气把这支敢死队炸得精光,顺带着还炸死炸伤了不少城门里的清军士兵,清军的夜袭计划也随之宣告失败,李之芳和图喇等人花再多的银子也再也招募不到敢于出城夜袭的死士。
“城里的满狗听着!”更可气的是,胖子军用火箭炸了清军夜袭军队不说,还大骂嘲笑道:“玩夜袭,你们顶天算我们孙子辈!也不打听一下,当年我们打武昌打荆州,是在晚上打,还是在白天打!”
“图将军,吴狗准备很充分,我们没把握还是别浪费兵力了吧。”李之芳无可奈何的向图喇说道:“我们手里现在的军队和吴狗军队相差实在太大,无论是士兵战斗力还是武器装备,都远远赶不上吴狗,只有闭城死守,等我们的主力救援,才是上策。”
图喇咳嗽着不说话,半晌才叹了一句,“也只有如此了,多准备些守城武器,准备和吴狗大战吧,还好这杭州城墙坚固,能抵消掉许多吴狗的战力。”
靠着胖子军火炮和清军的联手帮忙,胖子军步兵的填河工作进展十分顺利,仅用了一夜时间,新降将领程龙便以很小代价基本完成了卢胖子交代的任务,卢胖子非常高兴,很是夸奖了程龙一通,但鉴于胖子军的攻城武器还没有准备完善,卢胖子并没有在二十七这天就发起攻城,只是重奖了程龙及填河士卒,又给程龙换了一批士兵,让他继续负责填河,尽量扩展胖子军攻城武器的攻击面,又让秦勇继续以火炮掩护程龙部队,继续以火炮消耗清军守城兵力,打击清军守兵士气。
这么一来,第二天的情况便以头一天相差无几了,胖子军火炮继续轰城,胖子军步兵继续填河,惟独不同的是为了给主力攻城时提供火力援助,胖子军炮队为节约弹药有意降低了一些火力强度。同时胖子军主力日夜赶造云梯、飞梯和撞城车,同时鉴于清军守军头一夜出城偷袭的情况,卢胖子断定清军并没有堵死城门,便又赶造了一些三好炸药包,准备用来炸开城门。
又是这么一天过去,当胖子军赶造出了一千五百余架飞梯,组装出了二十架云梯和十辆撞城车,又在武林门外填平了大约五里长的河段后,卢胖子果断决定发起攻城,派王绪率军六千攻打钱塘门,自己亲率主力攻打武林门。也就在这时候,韩元任也带着德清知县劳温良的人头率领后军来到杭州,禀报自己一战攻破德清并诛杀劳温良全家的喜讯,卢胖子闻言大喜,当即重赏韩元任,又接受韩元任的请求,同意以韩元任为先锋,攻打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