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确实是问这三个问题,第一我们的粮道问题怎么解决?第二如果安庆久攻不下怎么办?第三,我们即便打下了江南,守不住怎么办?往那里退?”
“依我之见,这三个问题,根本就不成问题!”卢胖子咬牙说道:“第一粮道问题,我们要什么粮道?当年朱棣从北京一口气打到南京,又那来的什么粮道?江南有多富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难道不会就地解决粮草问题?”
说到这,卢胖子又阴阴的补充一句,“而且我已经考虑好了,我今天晚上就给夏国相将军去一封信,告诉他我们已经把南昌的满狗打得差不多了,邀请他分出一军,和我们同取南昌!夏将军的脾气你们也知道的,只要有便宜可占,他是铁定会全力攻打南昌,有他帮我们牵制南昌满狗,我们还用得着担心南昌满狗反攻九江吗?”
“有道理。”高得捷点头,又压低声音问道:“那时间呢?如果我们在安庆城下久攻不下,满狗军队重新做出调整,堵住了江南这个空子,我们怎么办?”
“那我们就不打安庆!直接打南京!”卢胖子斩钉截铁的肥手一挥,咬牙说道:“自古以来,由西向东打,攻南京必先攻安庆,那是为了保护粮道和援军的增援道路,还有就是防范安庆驻将军半路截杀,现在我们一没有粮道,二没有援军,三不怕满狗出城野战,安庆打不打,其实都一样!满狗真敢出城追杀,野战中干掉他们,然后再回头攻城,安庆和江南照样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高得捷、韩大任、王绪和李国栋四将面面相觑,全都觉得卢胖子的这些话简直疯狂到了极点,可又觉得颇有道理,并不是完全的空口瞎吹,而是大有执行可能。犹豫了半晌后,韩大任颤抖着问道:“大将军,那第三个问题呢?我们拿下了江南,守不住怎么办?”
“四位将军,你们好象都忘了一个人了吧?”卢胖子慢条斯理的反问道:“我们杀进了江南,台湾那位姓郑的老兄,还能坐得住?有他们接应,我们只要随便占住一个沿江或者沿海城池,进可攻退可守,还怕没有退路?”
高得捷、韩大任、王绪和李国栋四人一起拍桌叹息,承认自己们确实把郑经老兄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以郑经老兄的为人与对螨清朝廷的刻骨仇恨,收到吴军攻进江南的消息,铁定是会象打了鸡血一样的从海路冲进江南,绝对不会打半点折扣!有水面无敌的台湾水师接应,自己们即便守不住江南,也大可以从海路撤退,到时候自己们也早就捞得盆满钵溢了,还怕下半辈子衣食没有着落?
“还有一个消息,我也不瞒你们了。”卢胖子又严肃说道:“还记得李崖吗?我已经安排他领着一队精兵,化装成了普通商人先去了南京,在江南最难打的南京城里,有一个满狗重臣是我的莫逆之交,我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对我言听计从,我派李崖去和他联系,就是让他做好准备,等我们大军杀到南京城下,他就会——打开城门!”
“真的?”高得捷等四将都是眼睛一亮,心中开始狂喜万分,南京可绝对是江南最坚固的城池,城防坚固又钱粮充足,自军如果占据此城,在江南战场上可就是真正的进可攻、退可守了。
“大节兄,韩将军,李将军,王将军,兄弟我是喜欢玩心机,可那些都是对敌人玩心机。”卢胖子诚恳的说道:“请你们扪心自问,兄弟我自打与你们并肩作战以来,可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说过一句欺骗你们的话?”
高得捷等人缓缓点头,都承认卢胖子对朋友和弟兄确实非常厚道,宁可自己吃亏也绝不让朋友和弟兄吃亏。盘算许久后,高得捷咬牙说道:“各位,表态吧,卢兄弟的战术,我们干不干?”
王绪、韩大任和李国栋三将沉默,半晌后,韩大任一拍桌子,斩钉截铁喝道:“富贵险中求,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我干!”
“打江南也是为了王爷,为了王爷,我干。”王绪点头。
“只要是为了杀满狗,反清复明,兴汉灭满,我也愿意赌上一把。”李国栋说道。
“我也同意。”高得捷点头,又转向卢胖子说道:“卢兄弟,我们可以陪你赌上这一把,但你必须得向我们保证一件事!将来不管再苦再难,即便是到了全军覆没的生死关头,你都不能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更不能向满狗屈膝,不然的话,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兄弟我如果会向满狗屈膝,那我现在就早是满狗的六部尚书了。”卢胖子伸出一只肥手,严肃说道:“请四位将军做证,卢一峰如果做出半点对不起王爷的事,那么请四位将军不要客气,卢一峰脖子上这八斤半,请你们尽管拿去!”
高得捷点头,也是伸出一只右手,按在了卢胖子的肥手上,接着韩大任、王绪和李国栋,也一起伸出右手,按在卢胖子和高得捷的手上,五只肮脏黑手,紧紧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