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吴老汉奸疑惑问道:“什么叫绝对是真心实意?什么又叫绝对没有真心实意?”
“回祖父,孙婿是这么认为的。”卢胖子恭敬答道:“郑经想和我们平西王府结盟,其目的有二,一是他们确实是忠于明室,期盼祖父你能高举义旗反清复明,驱逐鞑虏,光复大明江山。第二个目的是自保,台湾刚被郑氏开发不久,地下民贫,人口和财力之单薄,甚至还远远不如我们的云南和贵州,目前之所以还能够苟延残喘,不过是因为之前满狗内部有鳌拜之乱,之后有祖父牵制,倘若满狗腾出手来全力对付他们,那么郑经覆灭,也是指日可待了。所以为了自保,郑经必然要全力寻求与祖父你建立同盟,形成唇齿之依。”
“为什么孙婿又说他们绝对不是真心实意呢?”卢胖子滔滔不绝的说道:“其实孙婿主要是指郑经承诺听从祖父号令指挥这一点上,祖父你如果命令郑经袭取满狗实力薄弱的福建、广东沿海,那么不用说,郑经肯定会马上执行。但是,祖父你如果命令郑经袭取满狗重兵把守的江南,切断满狗漕运命脉,或者命令郑经海路袭取天津、北京,直取满狗咽喉,那么郑经十有八九就会找出种种借口推辞,不会老实从命了。”
“总之一句话,孙婿可以断定,结盟之后,祖父要求郑经去捏一些软柿子适当牵制,那是半点问题都没有!但如果要郑经打硬仗打恶仗,那就绝对靠不住了!即便郑经肯攻取满狗重镇,也必然是在我军耗尽满狗力量、掏空满狗实力之后!”
听完卢胖子的意见,吴老汉奸微微点头,却并不说话,胡国柱则附和道:“岳父,一峰言之有理,小婿与良臣先生也是这么看的,郑经这个人靠得住也靠不住,保持适当联系和稍加利用即可,但绝不能对他寄以厚望。”
“那么依你们之见,老夫又该如何答复台湾使者呢?”吴老汉奸沉吟着问道。
“暂时回绝,保持联系。”汪士荣第一个答道:“向他们坦白原因,我们云贵军队现在十分疲惫,在新占地盘立足未稳,同时满狗答应的粮草军饷也还没有送抵湖广,实在不方便与他们公开结盟,直接打出反清复明旗号,要他们安心等待,等到时机成熟,我们自然不会辜负他们的一番期待。”
“要他们表示一下结盟诚意。”胡国柱建议道:“一是要他们提供一批水战好手给我们,帮助我们训练水军。二是帮助我们建设廉州海港,拱卫我们的海上航路,确保我们的海路交通安全。”
吴老汉奸一听十分满意,连连点头,又把目光转向自己很有见地的孙女婿。卢胖子则答道:“壮其胆色,强其体魄,雄其野心,让他们更大规模的牵制满狗力量,为我平西王府休养生息争取时间。”
“怎么个壮其胆色,强其体魄,雄其野心?”吴老汉奸追问道。
“卖给他们一批我们的新式火器。”卢胖子沉声答道:“我们的新式火器最关键的就是新式炸药炸棉配方,郑经就算得到这样的武器,也没办法仿造,只能源源不绝的向我军购买交换,我军既可以牟取暴利,又可以从他们手中获得各种奇缺材料,还可以更进一步证明我军与延平王府的结盟诚意,三全其美。而郑经得到这些火器增强实力之后,还能甘心长居在一座海疆小岛之上?”
“到了那时候,郑经的水师如虎添翼,自然会对满狗海防形成巨大威胁,逼迫满狗将大量力量投入海防,减轻我军正面压力。而到了郑经的力量发展了一定程度之后,恐怕不用祖父下令,郑经只怕也会生出切断满狗漕运或者奇袭满狗京畿咽喉的念头了,这么一来,对我军不是更为有利?”
“妙!”胡国柱一拍大腿,欢喜说道:“岳父,一峰这个主意太妙了,我们的火器郑经无法仿造,自然也就用不着担心郑经与我们反目,而我们通过火器销售,不仅可以获得暴利,还可以起到间接操纵郑经和间接削弱满狗的目的!一举多得,小婿认为此计可行!”
“对于福建耿精忠和广东尚之信,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汪士荣阴阴说道:“耿精忠和尚之信的野心并不在郑经之下,财力之雄厚更在郑经之上,我们向他们敞开出售新式火器,他们能不趋之若鹜?还能不拿出无数的金银珠宝增强我们的财力,增强他们的实力?到了他们实力暴涨的时候,他们还能乖乖的臣服于满狗之下?”
“既然你们都同意这么做,那就这么办吧。”吴老汉奸笑笑,又转向卢胖子说道:“给你这混小子一个卖人情的机会,去见陈永华吧,就说本王在你的劝说下,决定为他们的反清复明大业提供有力援助!强力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