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却也让鳌拜脸上身上血流如注。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去带兵撤退?”鳌拜大吼。话音未落,又是一颗集束炸弹落下,击中鳌拜大旗,剧烈爆炸声中,鳌拜的白毛九旌大旗应声而倒,清军士气也随之彻底崩溃,甚至还有无数清军士兵惨叫起鳌拜已死的口号。
仗打到了这一步,鳌拜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有半点法子扭转战局了,军心士气彻底崩溃的清军队伍潮水一般向北逃命,慌乱之中自相践踏,死者无数,吴军将士则空陆并进拼命追击,象赶鸭子一样追着数量仍然远胜已己的清军砍杀,摧枯拉朽一样的疯狂屠杀清军将领士兵,直杀得清军是尸横遍野,血流满渠。
天上的集束炸弹不时在清军大队中间炸响,带起一道道血浪硝烟,差不多是每一枚集束炸弹下去,都有二三十个清军士兵命丧沙场,被震倒掀翻的清军士兵在同伴雨点冰雹般的脚步踩踏之下,也惨叫着永远丧失了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在这乱军之中,摔倒,也就意味着死亡!
前军崩溃,中军崩溃,两翼崩溃,每一个清军士兵将领都已经彻底丧失了回头再战的勇气,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逃,逃命!那怕背后追杀自己队伍的吴军士兵再少,都没有一个清军士兵想到回头迎战,只是拼命向北逃,再向北逃,清军帽子山大营瞬间被清军败兵冲倒,花费无数人力物力运进贵州的粮草辎重弃而不顾,全都便宜了坐享其成的吴老汉奸。
不仅是清军溃不成军,就连吴三桂军也彻底变成了一团散沙,大大小小的吴军将领带着自己的队伍在清军败兵队伍中横冲直撞,各自为战,拼命砍杀屠杀丧失战斗意志的清军败兵,即便是吴老汉奸本人,也只能是勉强约束一直守侯在身边的胡国柱部,无法指挥其余将领行动。不过,这对吴三桂老汉奸来说也没关系了,胜局已定,也该让将士们放纵一下了。
无数的清兵逃入路旁的深山老林,或是永远迷失在暗无天日的原始森林之中,丧生于虎狼蛇口,或是被躲避战火的苗彝百姓生擒活捉,身上的每一样装备都被这些穷得连裤子都买不起的贵州百姓抢得精光,人也死得更加凄惨。
也有清军士兵跪地投降,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同伴的沉重皮鞋,就是吴军士兵沾满鲜血的马刀长矛,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被其后赶来的吴军步兵收容,成为生死不由自主的吴军俘虏。安顺盆地的北端,完全被满人、汉奸和蒙奸的鲜血染红,被这些人的尸体残骸铺满。
天色渐晚,恍惚间,吴三桂吴老汉奸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的那个夜晚,那也是一个被鲜血浸染的夜晚,十几万明军因为洪承畴的愚蠢指挥陷入绝境,被迫连夜突围,结果遭遇建奴鳌拜部埋伏,也是被鳌拜的军队这么赶鸭子一样的赶着屠杀,恰好又赶上夜间涨潮,吴三桂麾下的无数明军将士不是被潮水卷走,就是被残暴狠毒的建奴军队屠杀残杀,就连有幸成为俘虏的明军士兵都少之少,吴三桂更是九死一生的孤身一人逃回宁远。那一夜,也成为了吴老汉奸的永远噩梦。
“还好,现在倒过来了。”吴老汉奸忽然一笑,举刀喊道:“儿郎们,给老子追!给老子杀!给老子当年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虽然吴老汉奸的话在人声鼎沸的战场上不可能被太多的吴军将士听到,但是吴军将士却都已经在这么做了,一队队吴军将士象一条条游龙,尽情在清军败兵中猛扑直冲,肆意砍杀,只恨自己不能多长出一条胳膊,多出一只手砍杀捅削。清军队伍之中则是号哭齐天,惨叫如潮,无数清军士兵摔下山道桥梁,尸体迅即将山沟填满,将河流堵塞,沿途大小河流无不被鲜血染红。
对于螨清军队来说十分幸运的是,安顺通往贵阳这段官道还算勉强平坦,没有太多的悬崖峭壁,所以清军队伍这才勉强避免了被吴军追兵追击过紧而大规模落崖的悲剧,始终得以逃跑保命,但十分不幸的是,这条官道又大大方便了吴军步兵骑兵的全面追击。安顺到贵阳的近两百里道路上,一夜之间铺满了螨清军队的人马尸体,鲜血将大道染得通红,彻底变成了一条真正的血路。
更加悲剧的事情还在后面,第二天天色刚亮,当幸运摆脱追击的清军败兵狼狈不堪而又筋疲力尽的逃回贵阳城下时,却看到他们希望能够暂避休息的贵阳城中已经燃起冲天大火,城中驻扎的上万清军也已经全部向着湖广逃命,还有一些清军传令兵奔走传令,“副帅图中堂有令,贵阳已不能再守,必须全部撤往湖广,所有人,都往湖广来路撤退!”
“往湖广逃?上千里路怎么逃?”无数清军士兵绝望号哭起来,还有一些愤怒的清军士兵甚至向图海的传令兵开枪放箭,借以表达心中的极度愤怒,“操你娘的图海,你狗日的逃就逃吧,干嘛还要烧掉贵阳城?让老子们连一个休息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弟兄们,快看!快看那边山上!”清军败兵队伍中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无数筋疲力尽的清军士兵循声看去时,却见贵阳最为著名的黔灵山山腰之上,不知何时悬挂起了一面旗帜,正在初升的朝阳中迎风飘荡…………
那是一面破破烂烂的清军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