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世子在一起的时候,恰好碰上王爷的信使把这封信交到世子面前,微臣就动了心思,想把这封信偷出来献给皇上。恰好微臣身上带有这瓶蒙汗药,就借口吃夜宵,到伙房找机会把蒙汗药下到了后院值岗的吴府家丁夜宵里,把他们都蒙翻了,微臣才得以摸进书房抄信啊。”
小麻子向李煦和曹寅使个眼色,两个侍卫会意,接过那瓷瓶打开检查了一下,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对小麻子说道:“禀皇上,这里面装的确实是江湖蟊贼喜欢用的蒙汗药。”
“你一个朝廷命官,身上随时带着蒙汗药干什么?”苏麻喇姑不死心的追问道。
“回,回苏麻姑姑,这是微臣……,是微臣……。”卢胖子吞吐半天,这才肥脸通红的说道:“这是微臣找女人时用的,微臣长得丑了点,姑娘们都不太喜欢,后来微臣就让跑江湖出身的家丁刘真、刘旭弄了这药,随时带在身边,有机会就用……。”
“大胆奴才,竟然还敢迷奸民女!”小麻子怒极反笑。
“皇上饶命,微臣只是准备用,可是从来没对姑娘们用过啊。”卢胖子赶紧喊冤。
“那怕动了这个心思都不行!”小麻子麻脸一翻,喝道:“把这个狗奴才押下去,听侯处置!”
李煦和曹寅等人依令而行,把大声喊冤求饶的卢胖子拖出养心殿暂时关押去了。这边小麻子则转向孝庄老妖婆说道:“祖母,你是不是太多心了?卢一峰冒死为朕盗出这封至关重要的书信,足以证明他对朕确实是忠心耿耿,你怎么还坚持要试探他?”
“这封信太重要了,这个卢一峰又太油滑了,祖母不得不小心一点。”孝庄沉吟说道:“皇上,你觉得这封信是真的吗?”
“孙儿有点将信将疑。”小麻子也是沉吟道:“按理来说,第一段吴三桂要求吴应熊做适当让步,这可以理解,这些年来朕对三藩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各种矛头都是指向吴三桂,吴三桂想要祸水东引,这点十分正常。但第二段朕就不明白了,王煦是什么人朕非常清楚,清如水廉如镜,俸禄之外分文不取,穷得经常没有隔夜之粮,怎么可能收受吴三桂的巨额贿赂?”
“只有两个解释。”孝庄竖起两个手指,一字一句说道:“一是这封信全是假的,是吴三桂父子用来骗取巨额军饷和陷害政敌的反间计!另一个解释就是,这封信全是真的,吴三桂打算索要三百五十万两的军饷数字是真的,王煦也是一条伪装得极好的白眼狼,表面清廉,背地里却贪赃受贿,妄负圣恩!”
“老佛爷,有没有半真半假的可能?”苏麻喇姑插嘴说道:“军饷的事是真的?王煦的事是假的?”
“糊涂!”孝庄呵斥道:“吴三桂吃多了撑着了,给儿子写一封半真半假的信干什么?”
卢胖子确实很擅长掌握和分析敌人心理,孝庄说到这里,忽然打了一个寒战,心道:“如果这封信是假的,吴三桂父子只要提到军饷就是了,为什么要故意提到王煦的事?这样的画蛇添足,不是露出破绽的是什么?吴三桂父子会犯这样的错误?难道说,这封信千真万确是真的?”
盘算到这里,孝庄忍不住向小麻子问道:“孙儿,明珠带着王煦和李天浴查办南怀仁遇刺案,情况如何了?”
“一塌糊涂!”小麻子恼怒的说道:“明珠今日向孙儿禀报,他传讯这个案子嫌疑最大的杨光先和吴明烜,二人抵死不认,明珠想要用刑,王煦又坚决反对,要求明珠把查案重点放在那个失踪的鳌拜侍卫身上,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明珠敢往鳌拜身上深查么?现在案子僵在那里,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查出真相了。”
明珠不敢往鳌拜身上查的原因,孝庄当然明白,而听到王煦坚持要往鳌拜身上查起时,孝庄暗恼王煦不知变通不顾大局之余,难免又有些猜疑,“这个王煦该不会是故意想把这汪水搅混吧?从种种迹象来看,鳌拜这老东西在议饷一事上,还是和哀家、皇上站在一起的,都是想着怎么尽量削减吴三桂的军饷,为朝廷和国库节约银子。这王煦如果如愿以偿的把水搅混了,把南怀仁的案子牵扯到了鳌拜身上,鳌拜和皇上彻底决裂,那么吴三桂岂不是……。”
想到这一点,孝庄不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王煦可真是太为掩饰了,大奸似忠,真正的大奸似忠啊!
“祖母,你想到什么了?”见孝庄久久不语,小麻子不由着急问道:“你觉得这封信到底是真是假?卢一峰到底是忠是奸?”
“一时半会之间,祖母也难下判断。”孝庄沉吟着说道:“不过这一次,祖母倒是觉得卢一峰对孙儿你是一片忠心,就算这封信是假的,他也肯定是不知实情,被人利用而已。毕竟,他如果是有意送假信,稍露破绽,可就是人头落地的危险,吴三桂又没有太大的恩情于他,也不可能对他开出比皇上你还高的价钱收买于他,想来他也犯不着为了吴三桂来冒这么大的险。”
“朕就说嘛,象卢一峰这么忠厚老实的臣子,怎么会做对不起朕的事?”小麻子一拍龙案,得出了一个让自己悔青肠子的结论。
“老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