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一番前清时代的悲惨社会,衣衫褴褛的汉人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皮包骨头,或是沿路乞讨,或是干着最粗重也低贱的工作,雪原之中随处可见冻僵饿毙的汉人百姓尸体;而螨清八旗的兵丁贵族和卖国求荣的汉奸们则个个鲜衣怒马,衣着华贵,或是乘车,或是骑马,趾高气昂,嚣张不可一世,对汉人百姓动则破口大骂,拳打脚踢,甚至还有将乞讨百姓打得头破血流者。卢胖子看得咬牙切齿,怒满胸膛,却又无可奈何。
“卢大哥,这里不是京城吗?”这样的情景,就连头脑不好的方世玉都不解了,忍不住向卢胖子问道:“既然这里是京城,怎么会有这么多叫花子?简直比我们肇庆还多。”
“圈地,这些都是土地被抢走的百姓。”卢胖子淡淡答道。
“什么是圈地?”方世玉满头雾水的追问道。
卢胖子咬咬牙,寻思是不是应该在这种地方把圈地的事情告诉方世玉——这小子可是个典型的愣头青,最沉不住气。但就在这时候,一个皮袍男子领着几个戈什哈拦住了卢胖子的去路,颇有礼貌的行礼说道:“请问这位大人,可是云南来的曲靖知县卢一峰卢大人?”
“我就是,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卢胖子疑惑问道。
“果然是卢大人。”那中年男子露出些喜色,忙向卢胖子打千说道:“小人于忆,乃是秘书院大学士班布尔善府上家奴,奉我家主子之命,在这朝阳门外已经等了卢大人两天了,我家主子想请大人到家中一叙,望大人千万不要推辞。”
“班布尔善?不就是康小麻子那个跟着鳌拜混的堂叔么?他怎么会请我去他家?还派人在朝阳门外等我两天?对了,班布尔善是怎么知道我这个七品芝麻官的?还知道我长什么模样?”卢胖子大吃一惊,顿时产生无数疑问。惊奇之下,城府已经修炼出来不少的卢胖子赶紧油滑的答道:“原来是于管家,失礼,失礼,但下官只是一个七品小吏,从未与班布尔善大人有过联络,不知大人如何得知下官姓名长相?”
“关于这一点,大人见到我家主子就明白了。”那于忆恭敬说道:“大人请放心,小的已经按主子的吩咐为大人准备好了车轿,大人去到我家主子府中,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京城的水有多深,卢胖子虽然没淌过但至少也听过,所以稍一盘算之后,卢胖子婉转拒绝道:“请于管家回禀班布尔善大人,下官乃是平西王爷亲手提拔的七品官员,身负王爷大恩,进京之后,理应先到平西王世子府上拜见,待下官拜见了世子之后,得到世子准许,下官一定登门谢罪。”
“说句冒犯大人的话,七品官也算官么?”于忆似笑非笑,威胁利诱道:“我家主子身为秘书院大学士、领侍卫内大臣兼上书房大臣,参与议政,随便一句话,大人你升上几级跟玩似的。同样的道理,我家主子随便一句话,大人你这……,相信平西王爷也不会不给我家主子这个面子的。”
“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摘掉老子这顶乌纱帽是不是?”卢胖子心中冷哼,还礼说道:“多谢于管家好意,但卢一峰官卑职微,实在不敢高攀,还请于管家回禀班布尔善大人,下官实在不敢僭越,一定得先拜见了平西王世子,然后再去府上领罪。”
“卢大人,不要给脸不要脸啊。”那于忆变了脸色,冷冷哼道:“卢大人,你知道一个知府想要拜见我家主子,得排多少天的队并且送多少门敬吗?我家主子派我来接你,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如果连这个面子都不要,后果如何,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
“后果如何,下官当然知道,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也请于管家尊重平西王府的规矩。”卢胖子用同样冰冷的语气答道。
为了接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七品县令,身为班布尔善府二管家的于忆在这里等了两天,也早就是憋了一肚子火的,还打量着见到这个走了狗屎运的七品小官卢胖子后,这个胖子铁定会受宠若惊,至少还要孝敬自己几个茶水钱,自己这两天也不算是白白辛苦。但现在卢胖子不仅没有半点准备掏腰包的模样,竟然还敢这么顶撞自己,其实真不知道班布尔善为什么要重视这么一个七品芝麻官的于忆立即就火了。
“卢大人,既然你这么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于忆冷哼着一挥手,后面的几个戈什哈立即摩拳擦掌的上来,看模样是想把卢胖子给强行架走了。
“你们想干什么?”刘真几人大吃一惊,赶紧一起护住卢胖子。方世玉则傻呵呵的冲卢胖子笑道:“卢大哥,这架打不打?娘说过,我要打架,得先要得到你的同意。”
“怎么办?”卢胖子脑海中飞速盘算,“班布尔善是鳌拜的走狗,得罪他就是得罪鳌拜,可是我如果顺着他,马上又得罪吴三桂,说不定还把康小麻子也给得罪了,这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到底该怎么?”
“哟嗬,几个县衙门的跟班,还想和我们大学士府的人打架?”几个班布尔善府的戈什哈可不给卢胖子考虑时间,其中一个戈什哈冷笑一声,抬腿就去踢守在卢胖子前面的刘真。刘真等人不敢还手,只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