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银子,一年至少也要捞三五万两银子吧?”
“蠢货!叫你别说这样的话了,怎么老是记吃不记打?”那年轻的白胖子一个爆栗敲在那赶车家丁头上,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个白痴,昆明城能和广州城比吗?昆明是内陆城市,山高路险,人口当然少了。广州这边是沿海城市,打秦朝起就是南海郡的治府,全国第二大港口,宋元的时候还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发点,和几十个国家有贸易往来,人口最多的时候有近百万,昆明也能和这里比?”
“少爷懂得真多,小的受教了。”英俊家丁揉着脑袋傻笑。旁边的赶车老者和美貌少妇则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惊于这个白胖子的广闻博识——在这个交通资讯严重不发达的年代,一个内陆人能这么清楚广州情况,还真不多。这时,那英俊家丁忽然扭头看见了这边的美貌少妇,马上又变成了一副猪哥模样,双眼放光,情不自禁的吹了一个口哨,淫笑道:“小娘子好漂亮,有婆家没有?”
“腾!”话音未落,那美貌少妇已经怒目圆睁的在马车上站了起来。还好,那个白胖子也跳了起来,重重一巴掌拍在那英俊家丁的后脑勺上,咆哮道:“白痴,你要是再敢给我嘴贱,我就要你好看!”揍了口无遮拦的家丁,那白胖子又向这边的美貌少妇拱手行礼说道:“夫人,实在对不住,在下管教无方,家丁冒犯了夫人,在下代家丁向夫人赔罪。”说着,那白胖子向美貌少妇深深一鞠。
“算你聪明!”伸手不打赔礼人,那白胖子道歉十分诚恳,美貌少妇即便再愤怒也不好发作,只能冷哼一声,恨恨喝道:“下次叫你的狗腿子长点眼睛,再敢乱放屁,老娘撕烂他的嘴巴!”
“是,是,在下一定好好管教。”那白胖子连声道歉,抽打着口无遮拦的狗腿子家丁先一步走了。那美貌少妇这才气呼呼的坐回原位,冲着旁边的儿子说道:“儿子,以后再有人这么对娘说话,你马上就给我冲上去打,打死打伤娘赔命!”
“好!”那黑胖半大小子欢天喜地的答应,还双手一拍,发出仿佛金铁交加的声音。车厢里的赶车老者则忙说道:“夫人,不要教坏了小孩,什么打死打伤你赔命?这里是广州,不是肇庆!再说了,刚才那位胖公子马上就教训了恶奴,又向你赔礼道歉,已经是很难得了,你看他那个前簇后拥的架势,这样的人有几个会这么懂道理?”
“老爷,那个小子是在调戏我,调戏你的妻子你都不管,现在还来教训我?”美貌少妇小嘴一撇,眼睛里泪水已经在打转。赶车老者最怕老婆这样,无奈之下只好赶紧举手投降,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好,是为夫不对,不过刚才为夫确实不好动手,那位胖公子道歉这么真诚,我怎么还出手收拾他?这样吧,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为夫马上出面,这样总行了吧?——夫人,算我求你了,这里是在广州城外的官道上,你可千万别象在家里那样闹啊。”
“这还差不多。”美貌少妇破涕为笑,这才又重新挥鞭,赶起马车继续行往东门。那黑胖的半大小子则傻乎乎的笑道:“娘,刚才那个白胖子我喜欢,我长这么大了,还是见到我和一样胖的人,和他走在一起,肯定没人再笑我胖了……。”
说话间,一家三口终于绕到了广东东门之外,但那个美貌少妇还是没有赶车入城,而是把马车赶向了东面。那半大小子好奇问道:“娘,我们怎么不进城?”美貌少妇不答,后面的老者则低声说道:“三儿,不要说话,你娘带你去看一些东西。”那半大小子对父母的话是言听计从,也就乖乖的闭上了嘴。
马车沿着官道又行了二三里,转入一条偏僻小道,再行得数里,那美貌少妇终于将车停在一座灌木丛生的高山之下,又将儿子拉下马车,指着那三四十丈高的青山,轻声说道:“儿子,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山。”半大小子乖乖答道。美貌少妇又和蔼的说道:“那儿子,你知道这山是怎么得来的吗?”
“不知道。”黑胖半大小子摇头。旁边的赶车老者沉声说道:“三儿,爹来告诉你,这山是用死人的骨灰和尸体堆出来的,现在还好点,前些年来广州,隔着十里路都能闻得到这里的尸臭!”
“这么高的山,是用死人的骨灰和尸体堆出来的?!”黑胖半大小子大吃一惊,惊叫道:“那得有多少死人啊?五万?十万?!”
“是八十万!”美貌少妇语出惊人,略带哽咽的说道:“十七年前,大汉奸尚可喜和耿继茂带着满清鞑子攻打广州,打了将近一年都没打下来,后来城里出了一个汉奸叫范承恩,打开广州城门,两个大汉奸带着满清鞑子杀进城里,到处杀人放火,**掳掠,十二天里,足足杀了我们八十万广东人!后来,广州城外的释真大师出钱雇人,用了许多时间把所有的尸体都收集起来,搬到这里烧成骨灰,就堆成了这座山……。”
说到这里,那美貌少妇已经是泣不成声,那赶车老者则接着说道:“从那以后,这座山就叫着共冢,意思是大坟墓,你明白?”那黑胖半大小子似懂非懂的点头,那赶车老者又命令道:“三儿,对着者座山跪下。”
“是。”那黑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