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魔光四溅、异怪翱翔厮杀成一片。这边,一片宽如客厅的晶莹绿叶上,波努克有些坐不住了,而用全身炁法催动迦比逻蛇卫不断成长,融合这位面地水火风的东郃子,在念完:“东家女,西舍郎,配合夫妻人洞房。”后对他传音道:“不用理其他事情,专心内触之事。”
波努克说着:“他们要是打过来的话,我们要早定后路,以免~~~”却被提示:“混沌流变本无相,虚无自然万物根,皆是流变。站在万物归元的角度来说,‘他们’是流变之影子,‘我们’是流变之影子,所谓‘身体’亦是流变之影子,乃至生死也是流变之影子。守内触以入流变,何故还要关注影子?莫说一场激战,便是‘天崩地裂’,也是依附于无相流变的影子,亦要抛影寻真。”
波努克闭目要继续静坐,奈何心情浮动不已,虽表面心念稀少但下面却牢牢‘顶着’一些紧张、不安、想睁眼观察、想做点儿什么事儿等等情绪。虽用上前番理论,却毫无用处。只得睁眼道:“确实清静不来,到底要怎么做?”
却见东郃子两手一摊:“水磨工夫,渐渐磨练自己。你所有感觉时,流淌区出来的大规模心念海洋,全都已经充能完毕,只有极少一部分推到感知能力面前,然后被感知。这些心念海洋顽固而庞大,你初学了思维转变方法,抽样干涉能力是很弱的。更不能对抗充能后的茫茫如海心念,自然不是它们的对手。所以先贤,皆在日常生活中,利用日常事情来锻炼自己。去奢、去繁、去过欲、去不必要的情绪、去掉顽固的思维方式、学会转换思维、时时更新自己。其他人都说他们是寡欲的人、是心善的人、是聪明的人。但这些只是训练的副产物,他们并不追求寡欲、心善、聪明。”
“今天的成败不重要,对面这等看似吵杂而紧张的环境,你要做的就是反观自心的心念流动,想办法把充能的它们丢掉。就像一个新手锁匠,面对极其复杂的锁,需要慢慢试着去打开、试着去找运动中的关键窍门。经过无数次失败才能掌握手法技巧。最后随意开合。”
波努克只得勉力试着将那一团‘顶着’的无形背景识神踢掉。时而想象把它们踢到旁边,时而想象一把火将其烧掉;时而想象那些心念自己粉碎虚无,变成一片虚空。对他这种初学者,暂时允许用这种方法收心。
奈何。这种收心法。只能短暂收心。随着远处的战事越打越大。时近时远,他的心思也是好时坏。一时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排除强大的背景识神,一会儿又发觉自己已经掉入背景识神的运动过程中。随之推波助澜。
对内触流变的探索也坎坷难行,最后气息都变乱,身心都是燥热难受。尤其是心念在哪儿‘顶着’交战时,胸口上下也‘堵’的难受,如果长期下去就会影响腹部下丹田的系统运行。
幸好旁边伸来树根新嫩的蔓藤缠绕到波努克身上,然后他的身体被灌注一丝特殊力量,然后整个脑袋一阵轻松,刚才‘顶在’那里的心念也顷刻瓦解,还听到东郃子的传音:“我已改变你身体运行方式,不要再理会外面的事情——此世界乃是半梦半实的世界,在此以心性修行命功,事半功倍。抓紧机会。”
波努克此时发现自己心境大变,原本放不下的那些想法,一下竟然都踢到一边去了。顿觉一切纷扰皆是无意义,过往一切爱恨情仇皆是负累劳尘,弃之更加轻松!乃至~~~“够了!”东郃子不客气的声音再次打断他:“这只是另一种心境,不要管这些!趁着繁杂心念不易霸占心位的机会,专心以守连内触之功。”
波努克连忙收敛想法练功。渐渐,体内五六种动物血脉再加上炼炁术本身再次自动融合。这次,身体的变化已经跳出单纯的动物、龙脉,向更完美的领域进发,先是神经变化,有了更强的自我防护能力,免疫颤栗恶心;接着血管、内分泌组织调整,免疫了眩晕恍惚;然后就是筋肉细微结构变化,向着免疫疲乏力竭效应进发。可谓七脉合流、易骨换胎!
他顿觉宏门大开!以前心思只局限于野兽、龙、更强大的野兽等等。现在身体变化进入超越野兽的全新领域,一片海阔天空!!不久,一缕细微气动自生死海中起,沿脊椎袅袅向上。
这并非真河车,只是气动而已。波努克知道这一点,不助不厌,就像一个观察者、科研探索者,只是不带任何前提的偶尔观察一下。说着易、行着难。所谓‘不带任何前提’,就是连背景识神也不要有,至少要很淡薄、很稀少。但这东西往往无法察觉,静修时太刻意去检查‘有没有识神啊’,反而激起识神心念。大多数功夫都在平时。好在现在有东郃子助其改变命功,以命功影响心性,淡化了识神。才出现这种情况。
气动袅袅向上,其中还混合了体内龙蛇血脉和其他东西,袅袅到达大椎后就轻轻缠绕脖颈,并未像河车般继续向上。波努克也未理会,等到心中再次浮出大量背景识神,并送出极少量心念到‘感知功能’面前,被波努克感知后,他才睁开眼。此时,一个半实体的魅影小蛇正缠在他脖子上,像真蛇一样吐着信子,与六甲灵卫的云篆兽略似。
他略有感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