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了院子,里面便已经有一位妇人走了出来。看上去五十几岁的模样,头发花白,带着一脸的憔悴和无奈,眼睛肿红着,显然是好久都没休息好了。
看到张亮二人下车,妇人迟疑了一下,显然不是她认识的亲戚。
“请问你们找谁啊?”一脸的警惕夹杂着害怕,总之表情很复杂。
“阿姨您好,请问这是仨儿家吗?”赵兵笑问道。
“啊,你、你们谁啊?”妇人应了声。
“您是仨儿的妈妈吧。”张亮笑问道,他手里提着来前儿在城里买的水果啊什么的,来人家一趟,总不能空着手,多失礼。
“啊,你们认识我们家仨儿?”妇女疑惑的问道,不知道二人要干啥。
“阿姨,我们是仨儿大学的同学,也是好朋友,好不容易到学样找到您家的地址,这不,就赶过来看看你们嘛。”二人说着走上前去。
“啊,原来是仨儿的同学啊,快、快请进。”孙母一听是儿子的同学,顿时热情招呼起来。
“诶,好的阿姨。”二人提着东西跟进了屋子。
仨儿家还真是不富裕,木屋瓦顶,家里虽然高大,可却不够明亮,也没什么好的家具,连放在火边的那张沙发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旧东西,有些地方还塌陷下去,搁在城里,丢垃圾箱都没人捡的东西,可在他们家却算是不错的家具了。
“阿姨,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快快。给我。瞧给孩子累的。来就来。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嘛,瞎花钱不是。”孙母将东西接过去,放到桌上,立即招呼二人坐了下来。
“阿姨,仨儿呢?”赵兵迫不及待的问道,车上听老头讲的情况,他们很是担心仨的健康。
一提到仨儿,孙母就一脸的泪花。
“仨儿在后面房间呢。他爸正在给他喂药呢。”
“能让我们去看看吗?他的情况,我们在刚才来的路上也听说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张亮起身问道。
“嗯,跟我来吧。”孙母抹了下眼泪,带着二人钻进昏暗狭窄的小巷子,向后屋走去。
“仨儿,你大学同学来看你了……”还没进屋,孙母就开口喊了起来。
小屋里,没开灯,显得比较昏暗。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房间里除了一张破坏桌子,就是一张简陋的木床。他父亲正在给他喂药呢。
看到张亮与赵兵进屋,仨儿明显一下愣住了。
二人看到仨儿,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本活泼开朗,一向很阳光的他。现在污头垢面,面容别提有多憔悴。手上、腿上,身上,都缠着木板,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个好地儿。
“仨儿,你、你这是谁打的?”赵兵激动的问道。
“你、你们怎么来了?!!!”仨儿一脸惊诧,瞬间眼泪便流了下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激动,没想到居然还有大学同学记得自己,找到了自己家来。
“你们是……”仨儿的父亲手里还抬着药,站起身疑惑的问道。他父亲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老实本份的庄稼人,满脸的皱纹,一身老式蓝色栗子衣,双手又粗又糙,显然是干农活磨出来的。
“哦,这位是仨儿的爸爸,他们是仨儿的大学同学。”孙母立即上前笑着介绍起来。
“哦,你们好,来,坐坐……”孙父一脸憨厚的笑说道,其实房间里除了桌就只有一张凳子,哪里还有有方坐。
“叔叔您好,我叫张亮,他叫赵兵,我们都是仨儿大学的同学,今天特地过来看看仨儿的,没想到这……”张亮一脸热情洋溢的介绍道。
“老孙,出去吧,让他们聊聊,我们给你们做饭去。”孙母说完,把孙父叫了出去。
张亮大床边坐下,赵兵也在那张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仨儿,你这是……”赵兵问道。
“唉!!!甭提了,说起来都是心酸,全他妈养的……”一提到这个仨儿就激动不已。
于是他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与老头说的大至差不多。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看到矿上那些人,好像在往矿里面运什么东西,只是不敢肯定,但觉得奇怪,所以想查一下,结果被发现,还没进矿洞里就被打成这样了。
还好村里有人经过,那些人才没把他打死,不然能不能活都是事儿。
“哦,不应该啊,他们开矿,应该往外拉矿,不应该往里拉东西啊,这不科学……”赵兵疑惑分析起来。
“是啊,如果是正常的矿洞,你就算偷偷想进去,也不至于把你打成这样啊,很是可疑……”张亮也分析起来。
“你没报警吗?”赵兵接着说道。
“唉……警察都他们喂乖了的,人家根本就不管这事,我一个穷小子,又没权没势的,谁会管。能捡到这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仨儿一脸无奈的唉声叹气起来,看样子他已经被现实给打败了。
“仨儿,上学那会儿你可是多么不服输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要认命了吗?”张亮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