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是神,不是人,尽管他可能是人,但是江湖中的兄弟更相信他是神多一些,不光是因为他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功,也因为江湖之中需要一个神,可能江湖汉子是一群依仗武艺无法无天的人,但是,他们也有怕的时候,他们怕的是比自己武功更高的人,尤其是在魔门如日中天的时候。因此,他们需要一个保护,一个靠山,一个可以对抗魔的神,于是,刀王白远就出现了。
没有人知道神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一点,神是不败的,任何人都可以败,但是自己心目中的神绝对不会败,就算是败了,信神的人也不会承认。
所以,我的身份就算有了危机,我也可以善加诱导,让别人不怀疑,因为我是和神有关系的人。
想到这里,我的样子越发平静谦和,同时在心里计算着更加阴毒的诡计。
“哼哼!”一边的列风早已不耐,冷声说道:“连白大侠的信物都不知道,你还怎么配称白大侠的弟子?凡是在江湖中混过几天的人,谁不知道这块刀龙令?嘿嘿,这结果还不是不言而喻吗?”
我微微一笑,丝毫不见有任何的恼怒,对列风拱了拱手,“列大侠,列前辈,这刀龙令,我确实不知是什么东西,我师傅也只不过是略略向我提过此事,至于这块令牌具体的样子,确实提也未提过,我只记得师傅向我说过一句话。”
列风的神色古怪,看了我一眼,低声问道:“什么话?”
“抛却了就是抛却了,抛却了却不忘记,仍然执着于本相,刀道将永无进展,忘刀而得刀,忘物而得神。”我悠悠地说道。这句话是我临时想出来的,鬼知道我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越是这种玄之又玄的话,就越会有人相信,尤其是这些追求武功极致的老头子们,他们一生追求的都是这些玄之又玄的玩意,这番话当真讲对了他们的胃口,台上霎时间陷入了一片沉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思考我的话,妄图从我的胡说八道里一窥所谓的天道。
我心中不停的冷笑,天道,天道,什么是天道?天若有道,怎么会让我们这些妖魔鬼怪横行?天道也只不过是说给痴人听的,善人信的,人人都希望凭借天道匡扶正义、诛除邪恶,殊不知真正的天道讲的就是自然两个字,善如此,恶亦如此,与其依靠虚无缥缈的天道,绝了其他的心思,倒不如广开门路,尝试变通。在我看来,这比认死理强得多,正所谓“天道本无凭,庸人自扰之。”舍弃虚无缥缈的天道,了解至情至性的人道,这就是我们魔门寻求的东西——“弃天得人”。
不管怎么说,这古怪的天道一说,倒在这个时候帮我解了围。
“忘刀而得刀,忘物而得神!好,好啊!”虚尘老道捋着那剩不下几根的胡须,慢慢地说道:“只听到这一句话,就知道公子所说不假,想必,刀王他老人家已经挣脱束缚,一窥天道了吧!”
我向虚尘拱了拱手,“道长,师傅他老人家究竟如何,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师傅仙去的时候,我们的居所之内,并没有他老人家的遗蜕。”
听完我这句话,台上台下悚然动容,没有尸体,难道是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也只有这样才应该是刀王白远的作为。
列风一看形势不对,轻咳两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沉声问道:“那,韩公子,你说这块刀龙牌是假的了?”
我微微一笑,“前辈的意思是,我手里这把如意是假的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列风愣了一下,避过了话头。
“这位兄台。”我向那个胡风拱了拱手,“不知道令师何在?临走之时,又对你说了些什么?”
“这个……”胡风也没有了当初的气势,事情被我搅成一锅乱汤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这个,实在是对不住,家师已经仙去,当初他让我下山的时候,只把这块玉牌交给在下,说是日后在江湖上遇到什么事端,只要拿这块玉牌出来,江湖上的朋友就会给它几分薄面。”
听到他的师傅已经完蛋的消息,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在我猜想,这个家伙的师傅必然是刀王白远无疑,如果让他出来指认,我这个假货想必过不了关,到时候只能出下策,让幽冥双老出手做掉他的师傅,然后冒名顶替,即使这样,也是无比凶险的事情。
“哼!”我同时在心里冷冷一笑,现在我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的一切计划都上了轨道,如果他有破绽让我钻个空子,他可能还能留下一条性命,如果没破绽的话,我也能给他造出破绽来,让他脱不了关系,那个时候,我想留他性命也是难事,假冒刀王弟子的罪名可是不低,江湖同道少不了要和他多亲近。不过,这种事情我也不希望发生,如果这个小子垮台了,他背后的赤心堡也逃不了关系,名声将会严重受挫,这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几大势力鼎足而立,我才能浑水摸鱼,如果中间有了一个出了问题,那对我的计划可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我也暗暗奇怪,要知道,赤心堡立足江湖这么多年,做事必然是小心谨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