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痛斥一本坏书,如金刚怒目,惊退众邪。何况,安知那些断章取义,妄加评议者不能以偏助正?”
儒生一阵语塞!从他身后的门内传出一阵大笑,说:“老友!你还有什么话说?”说着,自门后转出一个青袍布衣,神色萧瑟的老人,正是玉瓯国右相月鉴。
费日对这位官职比自己大了两级的王国大臣,很自然地拱了拱手,一点儿也没有平时那些下级见上级时的自觉,说:“月伯伯,原来你也在这里?”
月鉴捋捋胡子,得意地说:“现在你费日费军团长取万荆、破千机,早已是王国炙手可热的人物了!不知有多少人正等着巴结你或拉拢你,只有我知道,如果你回若望的话,第一个去的地方不会是皇宫、兵部或吏部,而是藏经阁。我已在这里等了一天了!”
“等了一天了?”费日略略一愣,说:“皇帝陛下要秘密召见我?”
月鉴神色一动,微叹一声说:“见微而知著,难怪费日你能在八十年后以这么小的低价重新夺回千机堡。我玉瓯有费日在,在今后的几十年里,又可得享太平了!”
费日不好意思地说:“世事难料,今后的事又谁知道呢?月老伯,陛下准备什么时候见我?”
月鉴掏出一枚圆形的紫金令牌,微笑着说:“你以为陛下没事干,整天等着召见你吗?如果他有空,我会派人通知你的。这几天,你就呆在这藏经阁吧!陛下已有特许,藏经阁所有藏书向你费日开放,这是令牌!对了,这位藏经阁阁主白风竹先生,你先见过!”
看在藏经阁里大叠大叠的藏书份上,费日的态度好得不能再好了,他一把抓过紫金令牌,一边面露谄笑着对白风竹说:“不知风竹先生当面,失礼!失礼!”
见费日面对上司仍是不卑不亢,但看在书的面子上,却能给人溜须拍马,其间的转变又是那么自然。即使白风竹身为玉瓯国四大藏经阁之一的若望藏经阁阁主,自诩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禁暗暗好笑,说:“哪里,哪里,我早知道你也是个爱书成痴的人物。自一年多前来若望之后,每日在藏经阁读书八个时辰,将本藏经阁里的众部藏书翻阅殆尽。我本想让你开始读密部或妙部藏书,但又怕你吞多不烂,所以干脆时不时让白涌泉偷拿一二本给你解馋。自你大显身手,轻取千机、万荆之后,我才发现你并不是一个拘泥书本之人,就想等你回若望时,特许你阅读妙、密两部藏书,没想到陛下倒是先我一步,准你阅读所有藏书。”
好你个白涌泉,每次都说自己是冒了生命危险给我偷书,没想到根本就是人家授意的,还害我以为欠了多少人情?哼!看这回从雪城回来,本少爷怎么治你?不行,不能再跟这两个老头聊下去了,天知道这种年老成精的怪物会不会正在算计我,还是看书去要紧!费日脑子里转着不可告人的念头,口中却答得滴水不漏,说:“既然如此!我看书去了!你们聊!”
费日已经记不清看了多少时间的书了#蝴没有直接去读玄部的书,而是从密部开始。对他来说,只要是书,都有读的价值。不同的是,好书值得去学习,坏书则可以拿来做批判。正当他看得天昏地暗的当儿,月鉴派人过来了,是月紫,一蹦一跳地上来,口里叫着:“费日,费日!”
还好,藏经阁中妙部藏书室里只有费日一人,也不会大惊小怪,或者说他还是沉浸在书海之中,根本就没听见。月紫见状,轻轻地走到费日身边,凑到费日的耳朵边大叫一声:“费日!”
“吓!”费日还真是吓了一大跳,一抬头,就见月紫双手插腰,得意地说:“吓着了吧!”
“还行!”费日定了定神,说:“龙兄可还在万荆关,什么事儿劳驾月大小姐你跑藏经阁来了?”
月紫脸一红,嘴一撅说:“还不是我爹要我来通知你,说让你马上去见他昨天跟你说的那个人!对了,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连我爹说起他来,都神神秘秘的?”
费日伸了个懒腰,振奋了一下精神说:“是苍天畔陛下!”
月紫伸了伸舌头,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大事,所以也就不再问下去了,话题一转:“那龙……”
费日不等她说完,就接口说:“这回若望的事一了,我就回靖乱军团,放龙兄一个月的假,而且,以军令要求他天天赔你逛街,怎么样?”
“谢谢费哥哥!”看在龙近水的面子上,费日也有了哥哥待遇了!月紫知趣地说:“那我先走了!”
费日在月紫走后,才想起,她还没说让费日到哪里见苍天畔呢#恒了,反正就算是秘密召见,对费日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慢悠悠地收拾好书本,向上次月鉴带他入宫的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