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没有多说话,只是简单重述了一下基本情况。
“好了,汤先生,您是打算就在这里养病还是回国治疗?”其中一位合上了笔记本,看了看手表问道。
“我的伤不重,就是脸受伤,不必回国,打算直接去班加罗尔。”党为民简短的回答,回国?还是算了吧。好不容易跑出来。
“行,这回你也挺幸运的,大难不死,这次咱国就你一位在飞机上,也算是幸运。”使馆人员安慰了几句,便匆匆忙忙离开。
党为民原本计划是在医院治疗个几天,正好借此解释自己的脸上那些伤口,不过鉴于这所医院的糟糕情况,使得他改了主意立即决定赶紧走人,同时也得加快注射皮肤修补剂,不再等伤口自然愈合,将脸以最快速度恢复正常。
在晚上他就办理好手续,同时托人买了到班加罗尔的飞机票,本来是打算坐印度的火车的,当听到那人表示有数百人挤一个车厢后,明智地放弃掉。
印度警察只是在当天查了一次飞机情况就简单收尾,挺好心地安排了一位拉客的机动三轮车司机,让他第二天一早送党为民去机场。
“七点?这样太早了吧?”党为民知道飞机是下午两点的,七点就把这位三轮车司机拽过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早,不早,明天你会知道。”调查的印度警察呵呵笑着,又接过了党为民送的钞票后,才补充了一句,“早点好,如果晚点儿让他来,你就赶不上飞机了。”
党为民无法只好当天晚上又在医院的破床上熬了一宿,第二天凌晨六点就起床做等人的准备,并且跟值班医生们道了谢,告了别。
七点,三轮车司机没有来。
八点,三轮车司机没有来。
九点,三轮车司机没有来。
十点,……没来。
十一点,就在党为民火冒三仗,打算径直走人时,那个头天说好的三轮车司机终于到了。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愧疚之情。
“行了,你现在马上送我到机场。”党为民拎着背包,看了看手表,还有三个小时,时间比较急。他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司机连连摇头。
“三个钟头我觉得应当能到机场啊。”党为民问。
司机摇头。
“那你现在赶紧送我。”党为民叹气。
司机摇头。
“不是头天说好了吗?你能送我。”党为民生气了。
司机摇头。
“我x!你什么都做不到,你昨天还答应我。你能不能说句话解释解释?”党为民气急败坏。
“先生,我的车很快,三个小时肯定能到。”司机终于冒话了,虽然英语说得不标准,但表达的意思很明白。
“你的意思是肯定可以?”党为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摇头。
只见那个司机摇着头回答道:“是的,先生,肯定能到。”
“**!这印度人摇头表示同意的。”党为民只觉得嗓子眼一甜,差点没喷出血去,这都什么风俗习惯啊。
出门一看,原来是辆三轮摩托车,跟中国九十年代的那种机动三轮车一样,外壳刷成黄色,再瞧街上跑着的这种车还真不少。
“突突突。”三轮车发动起来,司机拧着了火就蹿了出去。党为民有点好奇看着印度的街景,前几天不是在晚上就是一直呆在医院里,没有看过印度的最大城市是个什么样子,这回大白天的肯定能看清。
向远处看,孟买高楼大厦不少,有点现代化城市的样子。往眼前看,就很不怎么样了,大楼下面紧挨着一片片的破棚区,街上到处坑坑洼洼,垃圾成堆。
别看只是开着辆机动三轮,但这位司机把这破车开得颇像跑车,在几次抢道加速时,党为民感到了居然有“推背感”出现,不禁大大佩服这司机师付的驾驶技巧。
前面有一堆人磨磨蹭蹭的堵在路上不肯动弹,司机连连按喇叭又是喊叫,可仍没有人主动让道。司机便站起身来,从三轮车顶上抽出一根长竹竿,一手扶车把,另一着前面的行人。那些行人只要拨上一下,都立即揉着胳膊闪开道,没有一个人对司机横眉冷目。
这要是在国内,开车的敢用竹杆直接打人的话,怕是早让人把车推翻了罢,印度人的性格脾气多好啊,党为民想着,暗地伸出手指,“印度人,亚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