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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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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二 列传第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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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并有政绩,言

    仲孚皆过之。齐末政乱,颇有赃贿,为有司所举,将见收,窃逃还都,会赦不问。

    梁武帝践阼,复为山阴令。仲孚长于拨烦,善适权变。吏人敬服,号称神明。政

    为天下第一。后为卫尉卿,恩任甚厚。初起双阙,以仲孚领大匠,累迁豫章内史,

    在郡更励清节。顷之卒,赠给事黄门侍郎。丧将还,豫章老幼号哭攀送,车轮不

    得前。仲孚为左丞,撰《皇典》二十卷,《南宫故事》百卷,又撰《尚书具事杂

    仪》行于世。

    檀超,字悦祖,高平金乡人也。祖嶷之,字弘宗,宋南琅邪太守。父道彪,

    字万寿,位正员郎。超少好文学,放诞任气,解褐州西曹。萧惠开为别驾,超便

    抗礼。惠开自以地位居前,稍相陵辱,而超举动啸傲,不以地势推之,张目谓曰:

    “我与卿俱是国家微贱时外戚耳,何足以一爵高人!”萧太后,惠开之祖姑;长

    沙景王妃,超祖姑也,故超以此议之。惠开欣然,更为刎颈之交。后位国子博士,

    兼左丞。超嗜酒,好谈咏,自比晋郗超,言高平有二超,又谓人曰:“犹觉我为

    优也。”齐高帝赏爱之,后为司徒右长史。建元二年,初置史官,以超与骠骑记

    室江淹掌史职。上表立条例:开元纪号,不取宋年,封爵各详本传,无假年表。

    又制著十志,多为左仆射王俭所不同。既与物多忤,史功未就,徙交州,于路见

    杀。江淹撰成之,犹不备也。

    时有豫章熊襄著《齐典》,上起十代,其《序》云:“《尚书·尧典》谓之

    《虞书》,则附所述通谓之齐书,名为《河洛金匮》。”

    又有吴迈远者,好为篇章,宋明帝闻而召之。及见,曰:“此人连绝之外,

    无所复有。”迈远好自夸而蚩鄙他人,每作诗,得称意语,辄掷地呼曰:“曹子

    建何足数哉!”超闻而笑曰:“昔刘季绪才不逮于作者,而好抵诃人文章。季绪

    琐琐,焉足道哉,至于迈远,何为者乎?”

    超叔父道鸾,字万安,位国子博士、永嘉太守,亦有文学,撰《续晋阳秋》

    二十卷。

    卞彬,字士蔚,济阴冤句人也。祖嗣之,中领军。父延之,弱冠为上虞令,

    有刚气。会稽太守孟顗以令长裁之。积不能容,脱帻投地曰:“我所以屈卿者,

    政为此帻耳。今已投之卿矣。卿以一世勋门,而傲天下国士。”拂衣而去。

    彬险拔有才,而与物多忤。齐高帝辅政,袁粲、刘彦节、王蕴等皆不同,而

    沈攸之又称兵反。粲、蕴虽败,攸之尚存。彬意犹以高帝事无所成,乃谓帝曰:

    “比闻谣云‘可怜可念尸著服,孝子不在日代哭,列管暂鸣死灭族’,公颇闻不?”

    时蕴居父忧,与粲同死,故云“尸著服”也。“服”者,衣也。“孝子不在日代

    哭”者,褚字也。彬谓沈攸之得志,褚彦回当败,故言哭也。列管谓萧也。高帝

    不悦,及彬退,曰:“彬自作此。”后常于东府谒高帝,高帝时为齐王。彬曰:

    “殿下即东宫府,则以青溪为鸿沟,鸿沟以东为齐,以西为宋。”仍咏《诗》云:

    “谁谓宋远,跂予望之。”遂大忤旨,因此摈废数年,不得仕进。乃拟赵壹《穷

    鸟》,为《枯鱼赋》以喻意。后为南康郡丞。彬颇饮酒,摈弃形骸,仕既不遂,

    乃著《蚤虱》、《蜗虫》、《蛤蟆》等赋,皆大有指斥。其《蚤虱赋序》曰:

    “余居贫,布衣十年不制,一袍之缊,有生所托,资其寒暑,无与易之。为人多

    病,起居甚疏,萦寝败絮,不能自释。兼摄性懈堕,懒事皮肤,澡刷不谨,浣沐

    失时。四体<宁毛>々,加以臭秽,故苇席蓬缨之间,蚤虱猥流。淫痒渭濩,无时

    恕肉,探揣护撮,日不替手。虱有谚言,‘朝生暮孙’,若吾之虱者,无汤沐之

    虑,绝相吊之忧,晏聚乎久裤烂布之裳,复不勤之讨捕,孙孙子子,三十五岁焉。”

    其略言皆实录也。又为《禽兽决录》。目禽兽云:“羊性淫而佷,猪性卑而率,

    鹅性顽而傲,狗性险而出。”皆指斥贵势。其羊淫佷,谓吕文显;猪卑率,谓

    朱隆之;鹅顽傲,谓潘敞;狗险出,谓文度。其险诣如此。《蛤蟆赋》云:“纡

    青拖紫,名为蛤鱼。”世谓比令仆也。又云:“蝌斗唯唯,群浮暗水,唯朝继夕,

    聿役如鬼。”比令史谘事也。文章传于闾巷。后历尚书比部郎,安吉令,车骑记

    室。彬性饮酒,以瓠壶瓢勺杬皮为肴,著帛冠,十二年不改易。以大瓠为火笼,

    什物多诸诡异。自称卞田居,妇为傅蚕室。或谓曰:“卿都不持操,名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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