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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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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陈本纪下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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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二萧,故远散其众,以岩为东

    扬州刺史,瓛为吴州刺史。使领军任忠出守吴兴郡,以襟带二州。使南平王嶷镇

    江州,永嘉王彦镇南徐州。寻召二王赴期明年元会,命缘江诸防船舰,悉从二王

    还都为威势,以示梁人之来者,由是江中无一斗船。上流诸州兵,皆阻杨素军不

    得至。都下甲士尚十余万人。及闻隋军临江,后主曰:“王气在此,齐兵三度来,

    周兵再度至,无不摧没。虏今来者必自败。”孔范亦言无渡江理,但奏伎纵酒,

    作诗不辍。

    三年春正月乙丑朔,朝会。大雾四塞,入人鼻皆辛酸。后主昏睡,至晡时乃

    罢。是日,隋将贺若弼自北道广陵济,韩擒虎趋横江济,分兵晨袭采石,取之。

    进拔姑孰,次于新林。

    时弼攻下京口,缘江诸戍望风尽走,弼分兵断曲阿之冲而入。丙寅,采石戍

    主徐子建至,告变。戊辰,乃下诏曰:“犬羊陵纵,侵窃郊畿,蜂虿有毒,宜时

    扫定。朕当亲御六师,廓清八表,内外并可戒严。”于是以萧摩诃为皇畿大都督,

    樊猛为上流大都督,樊毅为下流大都督,司马消难、施文庆并为大监军,重立赏

    格,分兵镇守要害,僧尼道士尽皆执役。庚午,贺若弼攻陷南徐州。辛未,韩擒

    虎又陷南豫州。隋军南北道并进。辛巳,贺若弼进军钟山,顿白土冈之东南,众

    军败绩。弼乘胜进军宫城,烧北掖门。是时,韩擒虎率众自新林至石子冈,镇东

    大将军任忠出降擒虎,仍引擒虎经朱雀航趣宫城,自南掖门入。城内文武百司皆

    遁出,唯尚书仆射袁宪、后阁舍人夏侯公韵侍侧。宪劝端坐殿上,正色以待之。

    后主曰:“锋刃之下,未可及当,吾自有计。”乃逃于井。二人苦谏不从,以身

    蔽井,后主与争久之方得入。沈后居处如常。太子深年十五,闭阁而坐,舍人孔

    伯鱼侍焉。戍士叩阁而入,深安坐劳之曰:“戎旅在途,不至劳也。”既而军人

    窥井而呼之,后主不应。欲下石,乃闻叫声。以绳引之,惊其太重,及出,乃与

    张贵妃、孔贵人三人同乘而上。隋文帝闻之大惊。开府鲍宏曰:“东井上于天文

    为秦,今王都所在投井,其天意邪?”先是江东谣多唱王献之《桃叶辞》,云:

    “桃叶复桃叶,度江不用楫,但度无所苦,我自接迎汝。”及晋王广军于六合镇,

    其山名桃叶,果乘陈船而度。丙戌,晋王广入据台城,送后主于东宫。

    三月己巳,后主与王公百司,同发自建邺,之长安。隋文帝权分京城人宅以

    俟,内外修整,遣使迎劳之。陈人讴咏,忘其亡焉。使还奏言:“自后主以下,

    大小在路,五百里累累不绝。”隋文帝嗟叹曰:“一至于此。”及至京师,列陈

    之舆服器物于庭,引后主于前,及前后二太子、诸父诸弟众子之为王者,凡二十

    八人;司空司马消难、尚书令江总、仆射袁宪、骠骑萧摩诃、护军樊毅、中领军

    鲁广达、镇军将军任忠、吏部尚书姚察、侍中中书令蔡征、左卫将军樊猛,自尚

    书郎以上二百余人。文帝使纳言宣诏劳之。次使内史令宣诏让后主,后主伏地屏

    息不能对,乃见宥。隋文帝诏陈武、文、宣三帝陵,总给五户分守之。

    初,武帝始即位,其夜奉朝请史普直宿省,梦有人自天而下,导从数十,至

    太极殿前,北面执玉策金字曰:“陈氏五帝三十二年。”及后主在东宫时,有妇

    人突入,唱曰“毕国主”。有鸟一足,集其殿庭,以嘴画地成文,曰:“独足上

    高台,盛草变为灰,欲知我家处,朱门当水开。”解者以为独足盖指后主独行无

    众,盛草言荒秽,隋承火运,草得火而灰。及至京师,与其家属馆于都水台,所

    谓上高台,当水也。其言皆验。或言后主名叔宝,反语为“少福”,亦败亡之征

    云。

    既见宥,隋文帝给赐甚厚,数得引见,班同三品。每预宴,恐致伤心,为不

    奏吴音。后监守者奏言:“叔宝云,‘既无秩位,每预朝集,愿得一官号’”。

    隋文帝曰:“叔宝全无心肝。”监者又言:“叔宝常耽醉,罕有醒时。”隋文帝

    使节其酒,既而曰:“任其性;不尔,何以过日。”未几,帝又问监者叔宝所嗜。

    对曰:“嗜驴肉。”问饮酒多少?对曰:“与其子弟日饮一石。”隋文帝大惊。

    及从东巡,登芒山,侍饮,赋诗曰:“日月光天德,山川壮帝居,太平无以报,

    愿上东封书。”并表请封禅,隋文帝优诏谦让不许。后从至仁寿宫,常侍宴,及

    出,隋文帝目之曰:“此败岂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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