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芽懒得和陈子云争执。不过这些似乎也是她的弱项所在,所以也没有多少发言权,便示意陈子云继续往下说了。陈子云说道:“天干地支除了可以计时之外,还可以表达方位,可以表达某种属性和状态。两者之间的组合,寓意更是变化无穷的。”
陈子云本想细解,但却被叶芽挥手打断了,叶芽说道:“废话少说,先把位置找出来,这些道路,我们究竟往哪一边走?”
叶芽是个实用主义者。既然陈子云能够把这些玉柱之间的关联说得头头是道,相信陈子云能够把具体的方位给确定下来了。
但陈子云自己却是知道,清楚这些玉柱的寓意和能够破解玉柱的奥秘,两者之间是不能够画上等号的。每一根玉柱上都没有任何的刻符,每一根玉柱的具体所指,陈子云并不清楚。然而天干地支所组合而成的六十甲子图,是有着明确的方位性的。不明了每一根玉柱所代表的意思,想从那十条幽深的玉道上找出正确的道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们要找的地方,是希望与毁灭之门……”陈子云皱着眉头,喃喃说道:“希望与毁灭,在天干地支的一些意义划分上,则是生与死的意思。在天干数列,生可以用甲来表示,在地支数列上,而死则可以用戌来表示,那组合而成的就是甲戌。”陈子云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颇有顿悟的感觉,他继续说道:“甲戌是在干支上的顺序是十一,前是亏有,后是乙亥,在阴阳五行当中,天干之甲是阳之木,地支之戌是阳之土,木土相克。”叶芽不明白陈子云在说什么,却是看到陈子云的眸子在发亮,已经开始在玉柱周围游走,清点着周围玉柱的数量,反复地算计着什么。不过计算出来的结果,却并没有那么如意,他能够确定的方位当中,却没有出现应有的道路。
陈子云并不着急。他很清楚,在这个次元的空间里,他根本无法确定周遭环境的方向,只能通过这种笨拙的法子,将所有符合干支布局的地区逐一进行对比排查,确定最终的方位在哪一边。
“在这里!”大约十分钟过后,陈子云终于呼出了一口浊气。心算了许久,将差不多十个可能的位置经过几次历法的计算之后,他最终确定了,一条不算显眼,但却显得特别悠长的玉道,是通往希望与毁灭之门的方向。陈子云看着禅十七,似乎在等待着禅十七的回应。
禅十七微微点头,说道:“很好。我也是算到这里。不过,算得对不对,这得有一个前提。”
陈子云苦笑了一下。他自然清楚禅十七所说的前提是什么。那就是这些玉柱的排列顺序,符合他们所使用的计算规律。然而处于次元空间里的玉柱的寓意,是否和陈子云套用的方法是否一致,无论是陈子云还是禅十七,都没有十成的把握。
“对不对,走上一趟就清楚。”叶芽眉毛一扬,似乎十分乐观,“我们并不欠缺时间,如果走错了,那顶多是多找几次而已。次元空间虽然大,但是玉城占据的世界,却并不算旷阔,只要一路找下去,还是能够找得到的。”
“说得倒是轻巧。”陈子云吸了一口气,说道:“谁知道这玉城里有着什么危险,我们在这里呆得越久,我们就越不安全。”不知为什么,从计算出了道路的方位之后,陈子云的心里隐约便有了一丝的不安。仿佛在这座玉城的深处的黑暗里,一双邪恶阴毒的眼睛,正在打量着他,而且随时可能扑出,给他致命的一击。
“咯嚓,咯嚓……”一阵轻微但有整齐的声音,从左右两侧的通道上传了过来。听到这声音,陈子云当即警惕起来,而禅十七更是声音一沉,说道:“快离开这里!”朝着一边的玉道疾步走去。
叶芽把陈子云往前面一推,自己也快速跟了上去。
“吼吼……”一阵沉郁的吼声,忽然便在周围的通道里喧哗着,而陈子云此时的意识深处却传来了一个洪亮无比的声音:“任何胆敢踏足圣地的渎神者,都终将成为玉城的守护傀儡!无信者,我看到你了!”
这声音犹如暴起的雷霆,狠狠地撞击在陈子云的意识深处。他顿时感觉到脑壳一阵锥心的痛楚!喉咙里也冒出了丝丝的甜意。身体一抖,陈子云险些就栽落在了地上。他心中大骇,这诡异莫名的声音,只是出现在他的意识里,就对他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创伤。这声音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胸口随即出现了一阵淡淡的暖意,将他身上的不适尽数消去,那雷霆不绝的巨响,也一下子被隔绝了部分的音量,陈子云喘出了一口粗气之后,已经感觉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叶芽和禅十七并没有察觉陈子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此时周围的玉璧上散发出来的光芒黯淡了许多,而周围嘈杂的“咯嚓”声却是越来越近。
“我……”走在最前面的禅十七忽然便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听语气似乎是在骂粗话,但这骂声足够低,连陈子云和叶芽这两个听力极好的人都无法听清全部的音节。但两人却是知道,为何禅十七忽然便爆出了一句粗口了。
周围的玉道上,出现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不过仔细一看,却能够发现,这些人的表情僵化,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