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米的人活活震死!
“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却是这般!”阎锡山恍然叹道,“我们想和小日本兑子拼兵力消耗,日本人却用火力来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这打到最后还是自家吃亏!”
对凇沪战场上的惨烈战况,阎锡山等人也有所了解。
上海是十里洋场,四面平旷,无险可守,日军陆、海、空三军的火力可尽量发挥,中**队等于陷入一座大熔铁炉,任其焦炼。日军炮火猛烈到中**队白天无法开炮的地步。而夜间又无法寻找目标,只能盲目轰击。
整个淞沪之战,简直是以中**人的血肉之躯来填入敌人的火海!每天一个师又一个师投入战场,有的不到3个小时就死了一半,有的支持5个小时死了三分之二!整个战场就像大熔炉,填进去的部队很快就被熔化了!
“长官,我们是否提醒一下南京方面?”楚溪春向阎锡山问道。
“凇沪战场打成这个样子,是蒋某人孤注一掷、想速胜或至少想以此战『逼』迫日军让步的结果。恐怕不是你们去封电报就能劝动的。”赵振中分析道,“凇沪会战打到现在,为何不将日军引诱到国防线一带再接着打?非要在上海?我看完全是蒋某人执念作祟,想以此换得其他列强的干涉!等他把自己的精锐力量消耗殆尽,被日军轻易夺取南京,而列强依旧无动于衷的时候,恐怕蒋某人想哭都找不着地方!”
“南京得失,关系甚大。不管怎样,还是要提醒一下的。”阎锡山下了决定。随即,他又心神不定地问道:“若南京真个失守,那我们岂非就亡国了?”
“一座城市的得失而已,与亡国无关!”周明远撇了撇嘴,“只要我们西北在,就是老蒋带领手下人马全都投降了,我们也一定能消灭小鬼子和汉『奸』!重建新中国!”
“小兄弟真个豪气!”阎锡山心绪复杂的赞了一句,便又肃然说道,“不管别个怎样,我阎锡山今儿个把话放在这:我阎某人决不做汉『奸』!决不做让祖宗蒙羞的事!不过,晋省战事还望贵军莫要坐视得好。”
在原本历史上,阎锡山被老蒋和**挤兑,又被日军追着打,穷极之下,甚至曾想与日军媾和。而现在,不管他是真心话,还是为了进一步拉近与西北之间的关系,至少他算是表态了。
“好!阎公有如此态度,我们双方的合作便有了基础。山西战事我们肯定不会坐视,但山西同样面临‘纵横’的问题。只希望阎公不要和蒋某人一样厚此薄彼得好。”赵振中也表达了西北的意向。
中国抗战面临华北和凇沪间的“纵横”问题,而山西也面临着“纵横”问题。
贯穿山西南北并与平绥线在大同交汇的同蒲路,是纵的方面;而经娘子关连接同蒲路和平汉线的正太路则是横的方面。另外,还有自察哈尔蔚县,经山西广灵、灵丘、平型关、繁峙、代县等地与同蒲路相交的先纵后横的一条路。但这条道路仅能勉强通行汽车,远不能与同蒲路、正太路相比。
至于赫赫有名的太行八陉,虽然也需要提防,但山路难行,是比不过前述三条道路的。也就是说,太行八陉可用于小股兵力进军,而配属大量重武器的日军是绝不可能通过八陉向山西大举进军的。
阎锡山仔细想想赵振中眼下所说的“纵横”问题,再和他以前曾着重提醒过的几处相对照,发现完全符合。再想到晋西南建设的抗战基地,阎锡山也便明白过来:“可是前期纵、横皆重,退而以横为保,最终以横图纵?”
赵振中抚掌笑道:“不错!正是如此!”一老、一少相视而笑,看上去竟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人民军这边的周明远等人此前已经听赵振中分析过有关山西抗战中的形势,此时自然明白阎、赵两人所说为何。而杨爱源、楚溪春几人可就被两人访私绕口令般的“纵”、“横”给弄得『迷』糊了。
不过,贾景德此前负责与西北沟通,而杨爱源一直督促有关防御工事建设,朱绶光则身为赞画全局的参谋长,三人皱眉思索一阵后也各有所得,一副恍然的模样。
至于刚自陆大毕业并出任二战区长官部参谋处长的楚溪春,就完全是一头雾水了。可见阎、赵两人并无解释的意思,猜到事涉机密,楚溪春也没有多问。
“可这不管是前期,还是中期,甚至是后期,实行起来可都有大为难之处。贵方既立足山西,还望多为三晋民众多出些力。”此番会谈出席人员不少,阎锡山也不便提具体要求。
“只要阎公坚定抗战到底的信念,西北决无坐视晋省战事之理!况且,我部位于内长城以南、同蒲路西侧,日军若真个南下,必然不会无视我方这一侧翼威胁。我军不战也得战!”
从过了内长城阳方口,向南直到太原与忻州交界处,其西侧的管涔山、云中山一线都在人民军掌握之中。即便人民军固守工事不动,日军也决不会对自己侧翼威胁放任不理,必然会出动兵力攻击人民军防守阵地。届时,人民军晋西北部队确实是不战也得战。
想明白此中关节后,阎锡山心中登时一松,暗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