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百多人,其他55辆汽车在午饭后继续向呼图壁开进。
不管那30辆车能否在傍晚前运送兵力赶到,留在绥来的作战人员在入夜之后都要拿下绥来县城。而明天一早,绥来除留下少量警戒兵力外,其他的都要赶往呼图壁;呼图壁那边的所有汽车则将赶回乌苏,加紧向前方转运兵力和物资。
在方泰算来,到明天傍晚,人民军在呼图壁的兵力至少能增加到4千,装备物资基本上也会到位。有了4千兵力,加上汽车机动,在洛克伦河西岸设置防线堵截从迪化一线败退下来的敌军是没问题的。当然,方泰也明白,方案再好也要看落实,最后究竟会如何,还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确定。
天将擦黑时,方泰一行抵达了呼图壁。在城外的关卡处,一个包裹得严实但仍被冻得发抖的敌兵小头目跺着脚走过来吆喝道:“怎么这时候才过来?这样子,今晚还能赶到昌吉吗?”
“乌兰乌苏那边还在下雪呢,路滑,还有几辆车坏在路上了。这倒霉天气”方泰一边用学来的甘肃口音和他招呼着,一边随手朝他递过去一个瓶子,“这大冷天的都他娘不容易,喝口暖和暖和吧老毛子那边的伏特加,劲头大”
“兄弟够意思”敌军头目欣喜地接了过来,打量一下后又道,“这酒看老毛子飞行员喝过,没想到今儿个老子也能开开荤。”
稍一停顿,小头目又抬头问道:“今晚后面还有没有车?没车我可就能找地方歇会儿了。”
“这路上天气不太好,应该是没了吧。”方泰随口应付完,又道,“老兄要检查就快点,不检查,我可就带人进城了。”
“检查个屁啊这大冷天的来回折腾又没啥搞头,我省事,你方便”小头目挥了挥手,示意一边的几个手下搬开路障,又腆着脸笑道,“若是有这种酒,还请兄弟多关照点。大冷天的我们都不容易不是?”
“老兄够意思,你快点放行,我也能再往前赶点路,也好少挨长官的骂。”方泰朝他晃了晃大拇指后,又从驾驶室里拿出4瓶酒递了过去,“一共就这些了,看老兄也是痛快人,都给你了”
小头目没想到还真能再得到好处,当下满脸笑容地接了过去,又道:“兄弟敞亮啊。娘的,从白山黑水到了这大漠黄沙,这几年还真没喝过好酒,净吃了一肚子的风沙和闷气”
“老兄也是有故事的人啊。这天冷,喝完早点睡,有啥动静也等明天再说。”听着小头目的东北口音,方泰心中一动,“等有空了,一定找老兄好好聊聊。”
方泰听说过,前两年曾有不少东北抗日义勇军在日军的进剿下退到苏联,后又经苏联到了新疆。只是这些义勇军因有人参与了33年推翻金树仁的行动而大多被镇压,剩下的也都不如意。想来眼前这个小头目也是那不如意中的一个。
“那没问题”小头目高声说道,“他们都叫我张大掰乎,用时髦话说,也就是那消息灵通人士。兄弟想要知道什么尽管找我”
“一定,一定”方泰朝他挥挥手,就带着车队进了呼图壁县城。
在新疆的东北义勇军现在虽然人数不多,对人民军眼下在新疆的行动也谈不上能有什么帮助,但若他们带头站到人民军一边,却能加快战后新疆的稳定。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义勇军大都是在东北和日本人打过的,对东北的地理形势和风土人情都熟悉。若人民军能获得有关详细情况,也对今后人民军的行动有利。
不过,方泰眼下顾不得太多,首先要完成的是切断敌人退路,阻击迪化一线溃败下来的敌军。虽然不清楚敌人退到昌吉、呼图壁的准确时间,但早些控制呼图壁,把防线推进到洛克伦河西岸总是没错。
30日晚,金树仁吃过晚饭后,就乐滋滋地抽起了大烟,并满心欢喜的盘算着还有几天就能进迪化。尽管前方打的颇为艰难,但金树仁关注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今天民匪在迪化城外的防线就要被攻破的消息。
“算下来,明后两天应该能解决迪化城外的民匪,那再过上个4、5天,迪化差不多就该被恢复了。到迪化过元宵节应该问题不大。”在吞云吐雾中飘飘欲仙的金树仁越想越兴奋。
就在金树仁畅想美好前景的时候,外面却传来管家的呵斥声:“你们是哪个的麾下?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到后院滚出去”
“我们是找金主席要粮饷的”来人喝道,“这大冷天气,兄弟们在外卖命,却吃不饱穿不暖,总要找金主席讨个说法”
“反了反了”管家刚叫了两声,随即就传来一声痛呼,接着就没了动静。
金树仁顾不得再抽大烟想美事,扔下烟枪,抽出枕头底下藏着的小手枪,笼在袖子里朝外走去。
“真是闹饷的就先安抚过去,等明天再找他们算帐”心中打定主意后,金树仁已来到外间。
“你们是哪部分的?为何跑这里喧哗?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金树仁咳嗽两声,走到这近20人面前竭力摆出一副威严架势。只不过,一个穿的有些臃肿的大烟鬼故作姿态,总让人感到有些滑稽。
“你就是金主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