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有什么好酒,这是20年的杏花村,子桥兄别介意。”
20年陈的杏花村汾酒,在普通民众眼里那当然是难得的好酒,可阎锡山这个“山西王”用来招待朱庆澜这样的客人就有些寒酸了。更好的酒阎锡山自然有,可他被朱庆澜那句“有事相求”弄得心里直嘀咕,也就不想用好酒来惹眼。这样,待会儿哭穷的时候也好有个说道。
三杯酒下肚,朱庆澜便看着阎锡山说道:“百川,这些年我费尽心力筹措物资救助灾民可从没把山西给落下。民国19年,你打了败仗,拍拍屁股走人,我引荐华美公司到山西落脚,又为同蒲铁路顺利修建而奔走。你走时山西什么样子,你回来时山西又是个什么样子,百川你心里也明白,我可没有对不住你阎百川的地方。可你可不够交情啊。”
听朱庆澜借着酒意的话,阎锡山脸上可有几分挂不住。这么多年来,被人酒桌上指责可还是头一遭。不过,朱庆澜对山西确实恩情不小,和自己又素来交情不错,加上这又没有旁人,阎锡山虽有些尴尬,可脸上依然微笑。
又给朱庆澜添了杯酒,阎锡山说道:“子桥兄,你对山西百姓的恩德我没话说,说是万家生佛的活菩萨也不为过。若是兄弟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交情还请直说。”
“我大儿媳妇带着孙子、孙女在保德住了有几年了,这你不会不知道吧?今年春节前后,人民军占了保德,你们两家打死打活的,你百川老弟可没有丝毫关照过我那大儿子一家。这几个月过去了总也没个准确消息,你老弟坐镇太原,在你地盘上的事,你能说你够交情?论起来,望溪可叫你叔父,去国外之前也来拜见过你,你老弟对他一家不闻不问,能说够交情?”朱庆澜借着由头先用话拿阎锡山,这样,后面才好和他谈事情。
听朱庆澜如此指责,阎锡山这才恍然,老友为何如此作态。拍拍脑门儿,阎锡山满是歉意:“子桥兄,是我的不是。当时光忙乱了,真个忘记了。实在对不住我先自罚三杯。”
明白朱庆澜不是来化缘的,虽说被其指责,可阎锡山心情也舒畅了几分。毕竟,阎锡山没有听说人民军在保德一带对民众有什么恶意,想来朱榕那一家子应该没什么大事。
“实话告诉你老弟,我今天是从保德那边过来。为了我儿子一家,我这几天可没少奔波。”自己到保德的事情肯定有迹可查,朱庆澜也不在这方面隐瞒。
阎锡山一怔:“我那侄媳妇一家可还好?西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当初你老弟麾下兵马和人民军在晋西北一带对峙,为了避免战火波及无辜,一些民众被迁移到西边去了。望溪一家老小也被人民军给迁移到兰州去了。”朱庆澜叹了口气,“倒是没遭什么罪,可拖家带口的要想离开就不容易了。我都不知道望溪回来了该怎么和他说。”
“若有兄弟能做到的,子桥兄尽管说。”朱榕一家被人民军迁移到兰州,而照朱庆澜所说,这事情多多少少和自己有些关联,加上被老友指责也确实有些尴尬,阎锡山便开口承诺,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望溪那一家子现在兰州,虽说我去很不方便,可安全上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事还是等望溪回来后再说吧。”将这事情放过一边,朱庆澜又道:“我这边确实有事情求你老弟相助,不是跟你要钱粮,是跟你要地盘来了。”
不要钱粮,要地盘,阎锡山心里就是一“咯噔”。当下,便试探道:“子桥兄莫不是要重新出山,主政一方?若是如此,我向南京保荐,让子桥兄来坐镇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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