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防不干净的东西。各营营长接到命令后也各自心慌不已,又将消息传达各连,又由连传达到排,再到班,结果就是全团昨晚都没睡好。
弄明白情况后,雷团长也没顾得上训斥副官,就带领着全团2000多号无精打采的士兵越过小沂河朝西北方向的蒙阴县城赶去。雷团长现在急于找到一个有人烟的村子,找到活人问个清楚,这一路行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可越过小沂河之后见到的两、三个村子,其情况和自己来路上那些村子并无二致,同样是没有半个人影,同样是毫无收获。雷团长带着2000多号人越走,头皮越是发麻,山路上除了2000多人和150多匹骡马行走发出的声音外,就是山间被惊飞的几只小鸟发出的叫声。加上天上有些阴云,众人一边行走一边心里打鼓,整个队伍里充溢着一种惶恐不安的异样气氛。
正在雷团长和全团上下惶恐不安的时候,不觉间,队伍已经沿着小沂河行走到一处沟谷之中。就在全团神经紧张的时候,整个队伍前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地惨叫。
“什么情况?”雷团长急了,厉声朝手下问道。
“这,还是派人到前面看看吧。”副官有些胆战心惊的说道。
一会儿的功夫,情况弄清楚了,原来前面队伍在行进间突然地面向下塌陷,出现了一条5米多宽,横向截断山谷的深沟,阻住了整个队伍的去路。
雷团长和副官走到前面一看,更是心里发毛。原来在前面的路面两尺之下的土层里出现了一些陈旧腐朽的木版,其中还有一些新旧不一的棺材板子。同时,向前面还没有走过的路上看去,竟然布满了枯枝败叶,没有任何行人和牲畜行走过的痕迹。
“这怎么塌了?”雷团长问道。
“团座,兄弟们排着队走过的时候,这路就突然塌了。那些掉到下面的兄弟也都没了动静,估计是情况不会好。”走在前面的那个连长惶恐的说道。
“团座,我们莫不是真的见鬼了?”一个营长哆嗦着嘴唇问道。
“别他娘的胡说,这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什么鬼?”雷团长一边给自己心里打气一边呵斥道。
“可是,团座,今天没有太阳,是阴天啊。”另一个营长有些艰难的咽口唾液,用手朝天指画着说道。
雷团长抬头看看阴云密布的天空,只觉得自己头皮要炸开。
要说,张宗昌手下的这些兵痞们什么打砸烧杀,还有那什么掳掠的坏事可绝对没少干,平时对百姓那可称得上穷凶极恶,可在张宗昌的队伍里,对风水、鬼神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都从上到下都存在着超乎寻常的敬畏心理。这从张宗昌在北京想着烧毁孙氏遗体,以破坏南方军风水之事上就可见一斑。
雷团长和这几个营长、连长,哪个身上都背负着几条人命,也都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几人见到眼前这露出来的断裂腐朽的木板、半旧棺材板和路面情况,这一切明显不是10天半月之内有人故意所为,那还会是什么力量所为?
几个营长和雷团长相互看看,都发现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
“团座,要不我们先撤回青驼?”副官小声的提议道。
“也好。先回去搜集一些木板搭成桥,也好让弟兄们继续前进。”雷团长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队伍后队变前队,朝来路返回。可没走多远,就从前面又传来一阵惨叫。
雷团长和副官急忙赶到前面,发现原本架在小沂河上的桥竟然也断裂了。
“这桥怎么断的?”雷团长喝问道,却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异样。
“团座,就是一个连的兄弟们列队从桥上走过,桥就突然塌了。”原本的后卫营,现在的前卫营营长惶恐之中无奈地说道。
小沂河是蒙山北面沂河的一条支流,河流在别处本来并不深,可在这个山谷中却因两边地势陡峭,使得这一河段的河水明显比别处深了不少,河水流速也快了许多。不说在10月底这个河水已经很凉的季节能不能渡河,就是人能过去,可那些骡马怎么从陡坡上爬下来?那些迫击炮、重机枪还有10天的粮食给养和武器弹药怎么过河?想修桥、修路,可这附近别说人影,就是鬼影都见不到一个,又没有材料和工具,拿什么修?
雷团长从做土匪算起,也打了10多年的仗,可从没遇到这种情况,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