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分明是头一回见面,却把大夥儿的身分来历说得半点不差。蓬莱仙山号称海外三大圣地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他急忙抱拳道:“阮仙子这么说,阿牛愧不敢当,若有叨扰之处还请海涵。”
阮秋波又是一笑,望向盛年,道:“盛兄威名,秋波亦是如雷贯耳。古谚说闻名不如见面,诚如斯言。盛兄气度豪迈,神威凛凛,却教秋波好生心折。”
盛年抱拳答道:“阮仙子所言,实在令盛某汗颜。”
接着,那阮秋波又与赫连夫人以及风雪崖等魔教高手、观止真人等太清宫宿老一一见礼,连桑土公等人也不忘道上几句仰慕之辞。
她语笑嫣然,声如莺啼,使人如沐春风。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竟在她温言笑语中瞬间化解於无形。
既有蓬莱弟子出面周旋,这仗当然也打不下去了。众人在阮秋波与另一位女弟子的引领之下,御起仙剑,前往蓬莱。但彼此之间,也是隔着老大的一段距离。
阿牛心里暗自苦笑,明白正道各派对魔教成见甚深,加之黑衣杀手从中作乱,蓬莱仙会上是福是祸,也未可知。
渐渐瞧见远方天际浮现起一蓬五彩云雾,缭绕海面彷佛无有穷尽。里面偶尔有一两束剑华亮起,流光异彩,若隐若现,几疑是飞虹当空。底下波涛翻滚,碧澜粼粼,一片壮阔景象。
农冰衣用手指道:“阮姐姐,那里便是蓬莱仙山吗?”
阮秋波含笑答道:“农姑娘说的正是,敝山便深藏在这片云海之中。说是仙山,其实并无半分山石,尽皆是由三百六十六座大小不一的云峰组成,当中以虹桥飞廊相联。虽比不上天界仙境,却也另有一番景致。”
随着众人走近,那蓬云雾也越发清晰,一波波如海潮卷涌不断的变幻色彩,飘浮於海面之上,像极了画中仙境。
阮秋波右手玉指捏成仙符之形,口中真言低念,在胸前轻轻画了一个光圈。那道银色的光圈徐徐扩展,像灵符一样贴上了五彩祥云。眼前的云雾豁然乍分,现出一条通道,周围云蒸霞蔚,似真似幻。
第一次见到这样奇妙情景的农冰衣,情不自禁啧啧称赞,卫惊蛰也早已醒来,只把眼睛一通猛揉,只觉得丁师叔说得不错,大千世界浩荡万象。自己要是随娘亲在深山之中终老一生,怎也不可能见到如此的奇景。
一颗小小的心里就此埋下了雄心壮志,立志将来也定要如师父他们一般御剑九霄,访遍天下胜景。
风雪崖却是紧盯阮秋波的一举一动。他深知蓬莱仙会上吉凶未卜,万一与正道闹翻动起手来,首先就必须将退路安排好。故此分外的留意阮秋波。
云路一开,阮秋波回头微笑道:“诸位仙友,往里请!”
太清宫一干人马谦逊两句,便理所应当的抢在前头走进云道。毕虎、农冰衣等人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打量。此时他们已经收了仙剑,连御风之术也没用。可脚下尽管软软的却并无虚空之感,就宛如走在水上,又不致沉了下去。
阮秋波又向阿牛、盛年一礼,道:“秋波修为有限,云道开启的工夫不过一炷香左右。羽少教主与盛兄诸位还望尽快入内,等到云道阖起,不免又要多费一番手脚啦。”
盛年与阿牛相视一笑,并肩踏入云道。这一步走进去,是非祸福难以预测,管他是和风细雨春光明媚,抑或是阴谋诡计暗潮汹涌,两人心头只觉得问心无愧,纵然天塌地陷,我自坦荡。
云道尽头是一座无数奇花异草筑起的飞桥,足足有半里路长,底下云涛滚滚,不见深浅,依稀朝上蒸腾起一缕缕五彩的轻烟。守残真人等早已在桥头等得有几分不耐,见到阮秋波伴随盛年、阿牛行到,望了两人一眼,对阮秋波颔首礼道:“阮仙子,对面便是仙山入口的「广寒峰」吧?贫道有幸一百二十年前登临贵地,不过走的却是另一条路。”
阮秋波浅笑道:“真人说得不错。过了这座临仙桥,前面正是广寒峰。敝山云道确也不止一条,不过殊途同归,路上的景致也各有不同。”
退思真人喟叹道:“只有亲身到了蓬莱仙山,才懂得什么叫做人间仙境。贫道一百二十年前尚是师尊门下的一名小童,有幸来此已觉大开眼界。两甲子后再临宝地,只觉得更加的叹为观止。”
毕虎低声咕哝道:“马屁精,这么大年纪溜须拍马也不嫌害臊。”
退思真人勃然怒道:“毕老贼,你敢如此羞辱贫道,莫非是想与我先斗上一阵?”
阮秋波笑道:“退思真人,毕老先生,仙山已在脚下,何必再做口舌之争。不如让秋波引领诸位一路入内,顺带流览两旁景致如何?”
第二章对弈
众人随在阮秋波身后走过临仙桥,前方一座云峰巍然耸立,脚下伫着一道闪烁七色彩光的玉石山门,横匾上凌空悬浮着“广寒”两字,大如银盘,字体上一层绚丽的光晕徐徐流动,好似这仙山中的祥云所幻化。
踏上广寒峰的山道,脚下是一级级乳白色的云梯,满山的奇光异彩闪烁起伏,一羽羽仙鸟悠闲的栖息在云峦深处,却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