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道:“雍师姐,你这是?”
白衣妇人平静道:“容师妹,我们姐妹两人为了圣教,为了当年滴血立下的誓约,在这圣坛之中苦守了一百三十馀年,也一起做了这多年的姐妹。
“今日你要慷慨赴死,我这个做师姐的,又岂能束手旁观?什么也不必多说了,咱们再为圣教尽上最后一份力,要死也死在一块!”
紫衣妇人半晌没有说话,眼眶却渐渐红了,涩声道:“师姐!”
阿牛热血上涌,直感觉自己的身子行将爆裂开来,叫道:“雍姨、容姨,你们不必管我,我不会有事!”
白衣妇人望着他淡淡而笑,说道:“阿牛,我和你容姨要这么做,并不是只为了你。你容姨说得不错,身为圣教长老,面对本教浩劫,怎能眼睁睁的坐视不理?好坏,总得尽上一份心力才是。”
紫衣妇人说道:“可是师姐,要是你也出去了,一旦我们都回不来,这圣坛守护之责该当如何是好?不如就让我和阿牛去吧,这里始终是要有人看护的。”
白衣妇人微笑道:“既然如此,容师妹,为何留下的不是你?”
紫衣妇人一时语塞,蓦地叫道:“好,好,好,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吧!”说这话时,已然热泪盈眶。
白衣妇人嘴角犹挂着一抹笑容,眼眸中却也隐现泪光,转身吩咐两名弟子道:“翎儿、静儿,师父与容师叔若是一去不返,这里便交给你们了。
“你们两人追随我与容师妹业已多年,一身所学已尽得真传,只是需要时日,慢慢打磨历练。”
两名女弟子双双跪倒,异口同声的哽咽道:“师父,请准许徒儿随您老人家一起去吧。弟子能为圣教流尽最后一滴热血,纵死无憾!”
白衣妇人摇头柔声道:“傻孩子,大夥都去了,这裹却交给谁照料?难不成,你们真想我与容师妹成为本教的千古罪人么?”
那两人本还想再苦苦央求,紫衣妇人厉声喝道:“你们翅膀硬了,连师父的话都敢不听了么?都给我乖乖留在这儿,谁也不许跟我们一块去!”
白衣妇人温言叮咛道:“翎儿,你是师姐,性格也持重一些,今后要多多照顾你静师妹,守护圣坛的大任,便交给你们两个了。万一圣坛入口被人发现,你们便立即放下回天石,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能教外人踏进这儿半步。j两名女弟子目中噙泪,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拼命点着头应道:”是,师父!“
紫衣妇人一甩衣袖,嘿嘿笑道:“翎儿、静儿,我这老婆子素来不会说诂,平日对你们也颇多苛责。要是果真这次回不来啦,你们可别在肚子里再暗骂我这个做师叔的不近人情。”
阿牛默默伫立在旁,什么话也说不出,只在心里发誓,哪怕要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让容姨与雍姨有丝毫闪失。
其实,此刻他的修为还不如她们。
再说雷霆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才盘膝坐下不久,对面六大剑派的阵列中,便传出鼓噪之声。那些声音多半是各派的年轻弟子,他们自不敢数落停云真人的不是,於是肆无忌惮的讥笑嘲讽起雷霆来。
先是有人叫道:“雷老魔,你刚才不是威风八面,扬言要踏平我正道六大剑派,如今怎么又装起孙子来了?”
接着便有人道:“姓雷的,有种你就马上站起来,与停云师伯好生比试一番,就怕你被打得满地找牙!”
第三人嘿然讥笑道:“大家伙别骂了,没瞧人家在装聋作哑么,那可是魔教独一无二的绝学啊。”
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团哄笑,突然有人喝道:“雷霆,你不要痴心妄想在这儿拖延工夫。今夜就是你们魔教覆灭之时,就算羽翼浓复生,也救不了你们!”
对这些漫骂羞辱,六大剑派中不少有识之士都不由皱起眉头,但却没有人出言阻止。
魔教那面人人脸带激愤之色,有些性情冲动之人就欲反唇相讥,却被风雪崖严令制止,惟有虎目充血,恶狠狠盯着六大剑派的弟子紧咬钢牙。
雷霆聚精会神的调息养伤,一任别人如何喝骂嘲笑,只是充耳不闻。
他头顶冒起浓浓的蓝色烟雾,在空中凝聚成一团久久不散,令对面的停云真人不禁骇然道:“这老魔着实好深厚的功力,恐怕一身修为已臻大乘之境!好在他已是久战脱力,不然我恐怕也难是他的对手!”
正思忖问,雷霆突然长身立起。前后不过半炷香的时问,他的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气息也和缓了不少,微微向停云真人颔首道:“多谢真人,咱们这就开始吧。”
停云真人却知,雷霆身上的伤势,即便再将养数月,也未必能恢复如初。这短短的片刻工夫调息,不过是强自把伤势压制了下去而已。只要稍一运转真气,恐怕立刻就要喷血爆经。
停云真人微微一笑,说道:“雷护法,时间尚早,你不妨再多歇息半刻。”
雷霆哈哈笑道:“不必了,请真人不吝赐教!”右手九死生剑一挽剑花,锋刃上光晕流动如波,发出嗡嗡镝呜。
他早年所用的大雷怒剑已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