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道:「萧掌门提醒的很对,我们可不能忽略了这些魔头的存在,不然一个轻敌反被敌所乘,着实不值得。」
葛南诗见师妹面色难看,晓得她落了面子又无法反驳萧浣尘,憋在心里难受,于是说道:「两位掌门所言,葛某深以为然。但终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如今正道鼎盛,魔教却因羽翼浓一死群龙无首,不成气候。纵然四大护法重新聚齐,我们七大剑派堂堂之师,又怎会怕它?」
停涛真人附和道:「不错,这些人不来就算了,若是不自量力前来送死,正可让我们一鼓俱歼,也好教天陆清平数十载。」
守残真人道:「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待等明日无为大师发丧之后,大伙儿再详细商讨细节计画。不过,事关天陆正魔气运,贫道希望在座诸位,千万不要泄露今日所谈之事,免得被魔教小人探知,有了准备。」
众人齐齐称是,苏芷玉不禁悄悄望向淡言真人。只见老道士双眼低垂,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就在这个当口,执香殿的无痴大师来请众人入席,原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众人说的兴起谁也没留心这个。
屈痕、淡怒真人、耿南天等人纷纷起身,在云林禅寺高僧的陪同下走出内堂。
在正厅中共设下十六桌的素斋,因前来云林禅寺吊唁的宾朋逾千,故此身分稍低的门人弟子都被请到一旁的侧厅。
翠霞剑派与越秀剑派的七人坐在第二桌,与东海五圣隔开甚远,显然也是东主有意如此,免得在宴席上再起争执。
楚凌仙与苏芷玉谢绝了云林禅寺的邀请,回到精舍静修。
这顿饭吃的沉闷之极,许多桌上甚至连菜肴都没怎么动过,更没有人放肆的高声说话。
云林禅寺的四位「一」字辈神僧里,有大半出席,只少了生性豁达诙谐的一愚大师。若有他在,或许厅中的气氛会热烈不少。
出席的三位,除了主持一恸大师外,还有他的两位师弟,一正与一执大师。三人只在桌前端坐不动,犹如老僧入定,也没有谁敢去打扰。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一执大师忽然起身走到淡怒真人跟前,双手捧起杯盏道:「真人,贵派耆宿不远万里前来吊唁敝寺方丈,老衲与众位师兄师侄都感激不尽。出家人不沾酒肉,老衲便以茶代酒,敬诸位施主一杯。」
淡言真人与姬别天、屈痕等人连忙站起,端着杯子回礼道:「大师何需客气,你我同属正道一脉,风雨同舟,福祸共当,也是应当。还请大师与贵寺诸位高僧,节哀顺便。」
一执大师淡然一笑,将茶饮尽,半昏半醒的目光落在淡言真人脸上,说道:「淡言真人,听说你门下曾有三位嫡传弟子,但其中两人已因不同缘由破出师门,如今仅剩下二弟子罗牛罗小施主。这位罗牛小施主,三岁时就已投入到你的门下了吧?」
众人闻言一怔,不明白一执大师为何会突然关心起淡言真人的门下弟子。
老道士面色平静,毫无讶异,回答道:「大师说的不错。」
一执大师笑容不减,继续问道:「老衲还听说,罗牛小施主原本是一位孤儿,得蒙真人收养才有今日之福。却不知道,这位罗小施主的父母究竟是谁?」
第九章魔裔
淡怒真人依稀听出一执大师话里,似乎另含玄机,绝不是普通的问候那么简单,当下沉声道:「大师,你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些?难道罗牛的父母与大师是旧识?」
一执大师呵呵低笑,笑声中竟暗藏悲怆之音,回答道:「何止与老衲有旧,他的父母与在座哪一位敢说不认识?」
屈痕等人都是一惊,连姬别天、淡嗔真人也从没留意过阿牛的身世,却不晓得一执大师怎会突出此言,目光无不聚集在了老道士身上。
淡言真人放下杯盏,静静道:「一执大师,贫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一执大师冷笑道:「真人非但明白,而且明白的紧!」
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一封泛黄的书信,在淡言真人面前微微一晃,道:「淡言真人,或许见到这封书函,可以帮你回忆起一点什么。」
淡言真人眼眸中精光一闪,低声道:「一执大师,一人做事一人担,不要牵连那个孩子。」
姬别天见这两人犹如打哑谜一般的对话,瞅着一执大师手中的书信,忍不住问道:「两位到底在说什么,罗牛的爹娘究竟是什么人?」
一执大师冷冷望着淡言真人,回答道:「姬施主,这封书信是前几日在清理无为方丈遗物时发现的,看来在敝寺埋藏了有二十余年。不知什么原因,无为方丈始终没有公开,今日老衲不妨交与姬施主看一看。」
姬别天接过信函,风急火燎扫了几眼,面色骤然大变,抬眼惊愕无比的望向淡言真人,道:「三师兄,这可是真的?」
淡言真人没有说话,却点点头,显然是承认了。
姬别天气急败坏道:「三师兄,你对得起翠霞,对得起我们?」
淡嗔真人一头雾水,问道:「姬师兄,这信上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