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便是八座妖鼎,至于莫行虚与巫行云的性命能否保全,他们只能靠自己自求多福了。
况且,倘若丁原这一记平乱决,直冲太乙九极鼎而来,恐怕逸水莲台也未必能接下这一剑之威。
所幸,丁原首取目标并非太乙九极鼎,则以莲台的法力,犹可护住方圆十数丈内的鼎炉。
巫、莫二人见鬼先生居然在生死关头对自己弃之不理,心头无不又恨又惊。不过,假如丁原这一剑是冲着鬼先生又或鼎炉而去的,他们两人只怕也会逃得比谁都快。
然儿,此刻莫行虚和巫行云在强大剑气的笼罩中心神俱憾,更莫说脚底抹油了。只要他们稍有异动,仙剑气机感应之下,立时就是雷霆万钧的霹雳一击!
两人勉强凭藉着数甲子的修为稳住灵台,抱元守一,将全身的真元尽皆凝聚在青木拐杖与打魔银鞭之上,口中飞速念动真言,双双施展出鬼仙门「肆舞鬼天决」。
这一拼命,气势果然不同,一银一青两股绚光呼啸而起,蒸腾着烈烈蓝焰,迎头撞向雪原仙剑。
一时丹室内光华如炽,杀气盈天,重重光影中,蕴藏着几多生死,几多爱恨。
「轰——」
三束绚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狠狠撞击在一处,迸射出串串流火,朵朵光花。
丹室像是在地震中抖颤,坚固的石壁喀哧哧连串开裂,犹如龟纹密密麻麻,瑟缩着抖落一地烟尘。
在逸水莲台的保护之下,八鼎铜炉与里面的人总算安然无恙。但凌厉密集的光箭,哧哧撞击到莲台筑成的粉色光球上,直震得它不停剧烈晃动,光华越来越弱。若非鬼先生以十一层天贝珈蓝神功支撑,可能也已难以抵挡。
每个人的眼睛都情不自禁的闭起,却感觉耀眼的光芒像根根铜针刺透眼皮,直插向头颅深处,绞得脑海里生出撕心裂肺的剧痛。
耳朵中,嗡嗡的轰鸣占据所有空间,全不晓得此身到底在何方,似乎连魂魄也被那浩荡的狂飙,挤压出了躯体。
只是在身躯惊惶无助的翻飞起伏里,依稀听见巫行云与莫行虚仿佛发自地狱的最后嚎叫。
两人的身躯就像泄气的皮囊,被剑气戳得千疮百孔,不住飙射出汩汩血箭。全身上下,在平乱决的惊世轰击之下,再无半点完好,魂飞魄散后留下的僵直躯体,随着漫天光雾,重重弹射在石壁上,再无力的滑倒在地。
「当啷!」
碎裂扭曲、不成形状的青木拐杖与打魔银鞭,颓然落在两人的尸体旁,顷刻被鲜血染透,这两个一辈子籍籍无名的鬼仙门顶尖人物,只落得如此惨淡的结局作为收场。
丁原全身的真气,好象在一刹那里被全部抽空,丹田中空空荡荡说不出的难受。
平乱决固然威力庞大,但每次施展,都必须以抽干所有的功力作为代价,也令他有了诸多限制。
他一面在罡风狂澜里随波逐流,一面努力恢复体内的元气,猛然背后一凉,也是贴到了石壁。
雪原仙剑「叮」的一响光芒收敛,飞回到主人手中。
丁原按捺住胸口的郁闷难受,低头望向苏芷玉。
即便是这样的惊涛骇浪,也没能将她从睡梦里惊醒。娇好无瑕的玉容上,渐渐泛起一层晶莹蓝光,身体也由冰冷而转向火炭一般的滚热,那是天贝珈蓝的火毒开始散布全身。
「若真是那样,芷玉便永远随着丁哥哥,直到你能找回姬姐姐为止。」玉儿坚定而羞涩的话语,不由又在耳畔响起。
「玉儿——」丁原终于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吼,震碎层层石壁。他终是禁不住又喷出一口热血,让伊人胸膛前的血花,更是娇艳凄美!
鬼先生喘息着收起莲台,眼睁睁看着自己两个得力手下,在平乱诀的硝烟中形神俱散。
好在,姬雪雁与鼎炉都安然无恙,只要能修成第十三层天贝珈蓝,即便再丢掉三对巫行云、莫行虚,鬼先生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乘着丁原心哀神伤的专注苏芷玉的间隙,鬼先生拼尽残余真气,口中低低吟动真言,自背后飞起一盏红色灯笼,灯笼表面上画着狰狞无比、神色各异的一百零一只厉鬼形象,正是鬼仙门的「百鬼焚仙灯」。
「呼——」的一声,红灯绽开诡异波光,罩在丁原身上,竟将丁原与苏芷玉连人带剑,一齐吸入不停膨胀变大的灯笼中。
鬼先生闷哼呛出一连串血丝,森森目光仰望头顶的百鬼焚仙灯,魑魅离魂竿凌空虚指,低喝道:「疾!」一股幽蓝光束射在灯上,灯笼飞速旋转,瞬间舞动成一团红影,将丁原与苏芷玉困在其中。
丁原顿觉眼前一黑,身子好象被一个巨盖罩住,隔离到了另一个诡异的天地里。
他一惊之下,徐徐凝聚恢复着丹田内的真气,定下心神打量四周。然而,周围竟是混沌一片,灵觉延伸处空空荡荡,没有一点生命存在的迹象。
丁原的身躯缓缓下沉,须臾之后脚下一定,似乎踏到了十分坚硬的地面,该是百鬼焚仙灯的底部。
他暗自思忖道:「我一定是刚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