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居然一败涂地,这样的结果,连丁原也没料到。
想来,在正常情形下,晋公子再不济也能抵挡二、三十招,奈何盛年两记奇峰迭起,对手偏自负过甚,被攻了个措手不及,连碧海潮生曲这等绝学,都尚未有机会施展,便已落败,未免也有点输得窝火。
盛年见好就收,石中剑剑锋朝下,抱拳道:“晋兄,多有得罪了。”
晋公子面色铁青,心中清楚,如果刚才盛年不收回石中剑,自己多半被穿个透心凉。至于盛年,在自己玉箫的殊死反击之下,也轻则受伤,重则殒命。
盛年在稳占上风的情势底下,自然不肯与自己硬拼,必定会变招以避免同归于尽。这么某当闭关苦修,青山不改,咱们来日再会!“
盛年微笑道:“晋兄豪情,盛某甚是钦佩,不过比起斗剑,我却更喜欢跟阁下坐下来比酒量。”
晋公子一怔,摇摇头道:“不成的,你是本门大敌,咱们这辈子是交不成朋友了。”说罢,玉箫还袖,再不看旁人一眼,掠身向东而去。
墨晶静静目送晋公子等人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蓦然嘤咛一声,自朱唇里溢出一缕鲜血,滴落在雪白无瑕的衣襟上,宛如杜鹃残阳,凄艳无比。
盛年站得最近,见她的面色刹那苍白,立觉不妥,问道:“墨师妹,你受伤了么?”
墨晶竭力压抑住,胸口翻腾着好似随时要喷薄而出的气血,嘴角含着一丝淡淡浅笑,道:“没什么,不过是被晋师兄的东海平沙袖拂中了一下,稍歇片刻就好。”
盛年是此中行家,怎能不知强压内伤的后果,况且墨晶在受伤后,还与晋公子恶战许久,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全凭一股坚强意志支持。
如今强敌已去,心神一松,伤势顿如洪水猛兽直压过来,为害更甚先前。
墨晶晓得,此丹是布衣大师耗费数十年心血炼制,如今所剩不过三五枚而已。她实在不愿再接受盛年的恩惠,摇头婉拒道:“盛师兄,小妹没——”话到一半,强压的伤势终于发作,娇躯一晃,便从空中摔落。
盛年手疾眼快,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探身将墨晶接入怀中,一枚“太乙元真丹”送到墨晶樱唇边,沉声道:“快服下,疗伤要紧。”
丁原在旁也劝道:“墨姑娘,你要再逞强拒绝,我就让盛师兄把这丹药扔到海里。”
墨晶眼圈微润,终于默默把“太乙元真丹”服了下去。
她见盛年双目朝着海岸方向打量,已揣测到盛年的意思,低声道:“盛师兄,离这里西南不远的一处礁石里,藏着艘渔船,我们可以暂时到那里歇脚。”
盛年一点头道:“墨师妹,你先莫着急说话,赶紧调息疗伤。”
墨晶清澈明亮的眼眸,深深望了他一眼,听话的合上,将头依靠在盛年宽厚坚实的胸膛上,凝神调息,但在脑海深处,那传自盛年身上的火热体温,跟胸前有力沉稳的心跳,却怎也挥之不去。
三人寻到墨晶藏在岩石深处的小渔船上,盛年扶着她坐下,静修了一会儿。
“太乙元真丹”的药力渐渐散开,墨晶脸上重又有了血色。
那一抹娇艳的红晕,映衬在冰肌玉骨的颊边,分外动人。
不过,晋公子那一记东海平沙袖,打得着实也不轻,即便有“太乙元真丹”之助,若要复原,也要一段时日。
墨晶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瞧见,盛年充满真挚的关怀之色。
她靠住船舱的板壁,轻轻道:“盛师兄、丁师弟,多谢你们了。”
盛年微笑道:“墨师妹,你怎么越来越会客套了?”
墨品徐徐道:“除了这些,小妹还能说什么呢?我亏欠你们的实在太多了。”
盛年有意转开话题,环顾小舟问道:“墨师妹,你怎么会在这儿藏了艘船?”
墨晶道:“这本是家父捕鱼用的小船。那年我回到家乡不过一年,就有平沙岛的同门找到我家。幸好小妹与家父刚巧出海打鱼,才躲了过去,事后小妹就与家父商量举家远迁,只把这艘小船藏在这里,算为我聊避风雨之用。”
了原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独自留在此地,难道——”
墨晶没有回答,但这个答案,盛年纵是再笨也能明白。他的虎躯一震,苦笑道:“你何苦如此?”
墨晶垂下头来,朱唇微微颤抖,仍是不答。但她的芳心却宛如手指无意间卷绕的衣襟,柔肠百结,欲说还休。
丁原眼珠一转,起身道:“盛师兄,难得我们能再见着墨姑娘,我这就去弄几坛好酒来,今晚大伙一醉方休。”不由分说,出了渔船。
盛年明白丁原是故意制造机会,好让自己劝说墨晶改变主意,出面作证。
但他若真存有这样的想法,又何须苫等到今天,当下说道:“墨师妹,你心中的苦衷,盛某虽是粗鲁男子,也能了解一二,更从没有记恨怪罪你的意思。
“这回若不是丁师弟……带我前来,我原本也不想打扰你,没想到,却碰巧又撞上这么一